灰蒙蒙的霧氣中,姬天行心中有些著急了,從之前大貓的死到后來的黃鼠狼,都透著一股詭異的氣息。
拿出手機看了看,一直處在沒信號階段,他在之前就一直查看,一直沒有信號,這也是他不安的一部分原因。
小鼎一直被他握在手中,在這種詭異的世界里,小鼎是唯一能夠給他安全感的東西。
連續大半天時間的趕路讓他又餓又渴,渾身疲憊,不過他不敢停下來。
這種鬼天氣,誰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是個頭,而且經歷過之前幾次,他不敢走的太快。
地面散落著碎石,一個不注意就把他絆個跟頭,偶爾不知道蹦出來什么東西。
他感覺自己的心臟今天承受的驚嚇超過了前面的二十年,二十年雖然經歷了不少事情,卻一直都在正常人的世界中。
這個世界有點不正常,即使眼前突然蹦出個狗頭人他都不覺得意外。
前方,影影綽綽中,一道模糊的燈光映入了姬天行的視線。
“皇天不負有心人,終于讓我看見人了,哈哈。”
姬天行感覺身體都清了二兩,走路都帶風,朝著前面喊道:
“有人嗎,我迷路了,幫忙指條道。”
燈光越來越近,姬天行已經可以看到來人的輪廓,隨著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他看清了來人。
心中卻不斷的冒著涼氣,有種汗毛直豎的感覺,恨不得大哭大哭一場。
來人是一個身材矮小的老頭,臉上皮膚褶皺,長滿老人斑,皮膚白皙慘敗,完全不像活人,雙眼只有一雙眼白,看不到黑色的地方。
這和他以前看過的許多恐怖電影的打扮完全一樣,尤其是外面穿著一套完全不像是現代人打扮的衣服。
以姬天行的眼力,倒是可以看出,怎么也得是明朝甚至更早的裝扮。
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一只枯瘦的手掌,和雞爪子沒什么區別,舉著一只紅皮燈籠。
燈籠中點著蠟燭,蠟燭燃燒的光并不亮,卻仿佛穿透了迷霧,能夠照射出很遠的距離。
姬天行喉嚨有些發干,聽說遇到這種詭異的東西不能和對方說話。
他們本就和活人是兩個世界的人,一旦說話,就證明你能看到對方,他會把你當成同類,開始纏著你。
姬天行這種普通人陰陽不能相融,大病一場都是輕的,甚至可能一命嗚呼。
身為一名表演系的大學生,再經過長時間的龍套生涯磨練,他已經磨練了一套自己的演技。
感受著手中小鼎的溫潤觸感,姬天行讓自己強子鎮定下來,像個沒事人一樣四周打量了一下道:
“真是奇怪,剛才還能看見的燈光怎么這么快就沒了,這種荒山野嶺的,還是快點走吧。”
說話間還假裝向著四周看了看,完全無視了眼前舉著燈籠的老頭。
腳下也開始邁開步伐。
一步,兩步,三步。
已經從老頭的旁邊走了過來,腳下開始加速,越走越快,到后來已經開始跑了起來。
剛剛的疲憊似乎已經完全消失,恐懼讓他心中充滿了力量。
原地舉著燈籠的老頭緩緩轉身,看著姬天行遠去的身影,嘴角無意識的抽了抽,開始向著姬天行消失的方向走了過去,只是幾步間就已經完全消失。
姬天行玩命般的狂奔,一邊跑一邊向著后方看去,直到看不到后面紅燈籠發出的燈光才松了一口氣,停了下來。
一停下才感覺身體已經極為疲憊,抹了把頭上的汗水道:
“可算把對方甩開了,幸虧我機靈,沒有跟對方說話,要不然就纏上我了。”
就在此一道沙啞蒼老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
“小伙子,你是在說我嗎?”
姬天行頓時打了個冷戰,身體變得僵硬,慢慢轉頭看去,正是剛才舉著紅燈籠的瞎眼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