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天青,你可別嚇唬大人。諸葛家是太玄國第一家族,哪會有人敢闖進來。”
說話的是一個青年,長得玉樹臨風,身穿一襲儒衫,手執一把紙扇,正抬頭看著朱紅府門。
“呂暢,難道你感受不到天地靈氣的紊亂?看來你們朝夕宗,也不過如此。”趙天青穿一身玄衣道袍,挽一個道髻,手里拿著拂塵,瞅了他一眼。
呂暢一揚紙扇,冷笑道:“朝夕宗的事,還輪不到同塵山來管。”
“你們到帝都后,就吵吵嚷嚷,比我家鳥兒還聒噪。你們斗法比一比,不就知道了。”兩人身旁的女子,長得國色天香,身穿碧綠紗裙,掌心把玩一只木制鳥兒,正在撲哧扇翅。
正當三人吵鬧時,最后一人走下馬車,其身材瘦削,身穿朝服,臉容滄桑,腰桿筆直,滿頭霜發,長須及胸。
那人站著不動,自有一股威嚴油然而生,道:“三位小仙長,勞煩你們送老夫回府,替老夫謝過四位長老。”
三人見之,不敢怠慢,皆是恭敬做了個道揖。面對太玄國第一宰相諸葛暗,哪怕他們是頗有修為的仙宗弟子,也不敢有絲毫失禮,畢竟他們現在代表的是各家仙宗臉面。
趙天青道:“諸葛大人,四位長老因為仙宗大會之事,還在宮中和陛下長談。我等護送你先行回來,也是應有之宜。修仙求逍遙,但還是和人間密不可分的。”
諸葛暗撫須道:“四大仙宗,十年一開山。百千仙門,十年一收徒。如此更迭,五年一輪回,致使人間萬千生靈,各有其仙道機緣。有時候,老夫也是艷羨得很啊。”
“諸葛大人過譽了,仙途縹緲,人間富貴,各有所往罷了。”呂暢道,“我等久在山門,這次和長老前來,感受人間煙火,對于修道也是頗有益處。”
那女子嫣然道:“對呀,就像本無小和尚,現在還在帝都瞎逛,說要趁此機會度化受苦百姓。”
諸葛暗道:“本無大師,心系蒼生,值得敬佩。對了,剛才趙仙長說,我府中有盜賊,此事可真?”
趙天青仰頭看向遠處,閉目片刻,才睜眼道:“確實有靈氣紊亂之象,不過動靜不大,想來是武士武官在比拼,或者是府中護衛在巡邏?”
“噢?在何處?”
“府中東北角落。”
諸葛暗聞之,渾身氣勢驟變,深邃雙目銳利鋒芒,低沉道:“確定?”
“應該是的,府中莫非有事?可需要我們幫忙?”趙天青言罷,看到另兩人也是臉色微變。他們這時感知到他的實力深不可測,不禁對這第一宰相更加重視。
諸葛暗轉瞬恢復正常,擺手道:“跳梁小丑罷了,何須勞煩仙長出手,府中護衛打發足矣。天色已晚,老夫就不留三位了。”
見諸葛暗拒絕,三人也不敢多問,于是再做道揖后,見深夜長街無雜人,皆是調動靈氣,直接駕云而去,轉瞬消失在夜空。
見三人離開,諸葛暗快步上前,在護衛的開路下,從側門進入,直奔府中東北。這一路他快步如風,渾然不像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
等到靠近東北院子,他站在院外,凝神聽到院子里傳來的動靜,長須上下抖動,不過并沒有貿然舉動,而是秉退了護衛,讓他們在院外守候。
那些守衛都明白,東北小院是府中禁地,尋常人連靠近都不行,而且里面有更強大的守衛,應該不會輪到他們出手,但還是抽出刀劍,分散四處做好隨時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