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斗酒會,明旦溝水頭。躞蹀御溝上,溝水東西流。
凄凄復凄凄,嫁娶不須啼,愿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
竹竿何裊裊,魚尾何簁簁,男兒重意氣,何用錢刀為?
生平第一次,葉長學覺得,他根本不了解枕邊的這個女人,雖然同床共枕十多年,可是他似乎沒有真正完全走進過她的心。
看似他把她照顧的無微不至,看似他給她一個溫暖的家,可這些是她真正想要的么,他不知道。
為此,沒文化的葉長學第一次放下男人所謂的尊嚴,帶著兩瓶二鍋頭,一包花生米,一盤豬耳朵,在某個夜深人靜的時候,敲開村里某個男人的家門。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葉長學說起那首詩,那男人卻潸然淚下,葉長學反復追問詩里的意思,那男人卻給他讀了另外一段話。
你走,我不送你。你來,無論多大風多大雨,我要去接你。
葉長學聽完很懵逼,“我沒文化,你別騙我。”
那夜,葉長學喝的酩酊大醉,喝掉的不光有他帶去的兩瓶二鍋頭,還有那男人家里存著的很多燒刀子。
吐出的不光有胃里的苦膽汁,還有多少年淤積在心里的苦悶。
“唉呀媽呀,這大白天的,還有人呢,怎么著也得注意點影響,長學,再咋說你也是有老婆的人,不能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還有沒有點階級兄弟的輕易,真是飽漢不知餓漢饑啊!”吳有福吊兒郎當的跨進門檻,一進屋就看見兩人摟在一起,當時的心就碎一地。
劉金月羞紅著臉,戀戀不舍的從葉長學的懷里出來,含羞帶嗔的瞪一眼葉長學,不好意思的鉆進羅小鳳的身后。
羅小鳳和葉老太對視一眼,嗨,有門兒。
葉長學懵懵懂懂的站著,他剛才一直在想,為啥他找過那個男人之后,他媳婦兒就不讓他碰,還不和他睡一個屋,對他冷冰冰的。
難道他媳婦兒到現在還介意那個男人,難道她一直就沒有放下過那個男人,葉長學一時間心亂如麻,根本沒有注意劉金月不知何時已經抱著他的腰感激涕零了。
吳有福大嘴巴嚷嚷的整個村子的人都能聽見,葉長學顧不上吳有福,更不顧上劉金月,趕緊出屋去找周婉琴。
剛走到屋門口,就看見他媳婦兒匆匆忙忙的跟著人往外走,那人赫然正是閆國富。
你到底放心不下他!
還是說,你始終不曾放下過他!
也是,當初要不是姓閆的三心二意,勾搭別的女人,搞大人家肚子,說不定你倆早就結婚了,說不定你倆孩子都能打醬油了。
自家女人心里一直有別的男人,換誰誰都不舒服,葉長學心里不痛快,身體的本能卻第一時間拿著把雨傘追出去。
“長學哥,你干嘛去?”劉金月光著腳丫子,俏生生的站在門口。
葉長學嘴巴張張,想要說點啥,卻沒說出來。
“長學哥,下著雨呢,你快點回來啊!”劉金月顧不上滿地的泥濘,跑過來拉著他的手,就往屋里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