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多歲的男人,鬢邊卻已經斑駁,沉著儒雅取代少年人的意氣風發,歲月的流逝雖然讓他失去英俊的外表,卻給他留下卓爾不凡的氣質。
“怎么,你不相信,要不要看看錄取通知書!”就在剛才,當周婉琴再次用不屑的語氣和董明玉說話的時候,閆國富突然就大徹大悟了。
對呀,憑什么所有人都像是欠她的,這些年,閆國富總是想著周婉琴受到傷害,總是想方設法的彌補她。
然而,他從沒有想過董明玉,沒想過董明玉犧牲了什么,沒想過董明玉得到了什么,沒想過董明玉想要什么。
“周婉琴,十多年,我總想著對你不起,想著要彌補你,可是我從沒有想過明玉。
明玉犧牲了女人最寶貴的名節,得到了我這個心里有別的女人的男人,這對她公平嗎?”閆國富話雖然對著周婉琴說,眼睛卻死死盯著董明玉,不移動分毫。
董明玉早就泣不成聲,她太激動了,老天爺終于開眼了。
“明玉,對不起,我閆國富是個混蛋,以前,每次看到你被婉琴羞辱,我總是選擇沉默,讓你受那么多的委屈,對不起,以后再不會了,以后我只是你的男人,再沒有對不起任何人!”閆國富握著董明玉的雙手,鄭重許下承諾。
快天黑的時候,葉長學來保健站把葉小暖背回去,周婉琴渾渾噩噩的跟著回家,整個人失魂落魄,心不在焉。
夜里,周婉琴再次拒絕和葉長學同房,照舊住在葉小暖那屋,夜里摟著葉小暖,周婉琴睡得極其不安穩。
夢,一個接著一個。
很多被她刻意忘記的事情,都出現在夢中。
那年夏天,天太熱,她睡不著,出去乘涼,遇到個無賴,那人想要玷污她,她大喊著求救,終于有人跑來。
周婉琴得救后撒腿就跑,不管不顧,跑回家躲進被窩,整宿沒敢睡,第二天,她想打聽誰救得她,可惜硬是沒有人承認。
這件事,十多年里都像是個謎團一樣,藏在她心里。
她甚至不敢細想。
“啊——”周婉琴大叫一聲,從噩夢中醒來,拉開燈繩,屋里恢復光亮,她的情緒總算安定下來。
“媽媽,你做噩夢了嗎?”葉小暖從睡夢中驚醒,迷茫的看著驚慌失措的周婉琴,遲疑著開口詢問。
“是啊,我做噩夢了,我多希望那只是噩夢,可我知道,那不僅僅是個噩夢。”周婉琴嘆息一聲,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