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春谷坐落在一條頂尖靈脈之上,谷中遍地都是靈田,種植著各種泛著靈光的靈植,間或夾雜著一叢叢郁郁蔥蔥的靈樹,靈茶,放眼望去,一片生機盎然,就連空氣之中都仿佛浮動著草木的馨香,讓人心曠神怡。
越往山谷深處走,靈田的等級就越高。
不知不覺,周圍的靈田就已經從下品靈田過渡到了中品靈田,又從中品靈田過渡到了上品靈田。靈田中靈植的等級也越來越高。
仿佛各種靈種寶材,隨處可見,俯仰可摘。
王守哲感覺到了一股無形的壓力,真不愧是學宮圣地,許多靈植他別說見了,連聽都沒聽說過。
最終。
繞過一片長滿了靈苔的濕滑山壁,領路的弟子終于在一座外表樸素的茅草屋前停下了腳步。
“守哲師兄,上人已在屋內等候,我便不能陪你進去了。”領路的長春谷弟子拱手道。
長春谷弟子不是每一個,都有資格稱呼長春上人為師尊的。
只有達到核心弟子級別,才算是上人的真正弟子,有資格稱呼一聲師尊。
“多謝這位師兄。”
王守哲道了聲謝,掏出了些小玩意兒奉上,這才仔細觀察起了面前的茅草屋。
跟周圍靈光流淌的高等級靈植比起來,這茅草屋看上去就平平無奇多了,不過,王守哲卻不敢有絲毫輕視。
因為這茅草屋的主人,乃是大名鼎鼎的長春上人。
他整理了一下衣袍,這才神色鄭重地朝屋內拱手道:“外道學子王守哲,求見長春上人。”
“吱呀~”
簡陋的木門無風自動,緩緩打開。
茅草屋里傳來一聲溫和的聲音:“進來吧。”
王守哲依言進入了茅草屋,只見屋內布置十分簡單。除了一些簡單的木制桌椅,就只有一個蒲團。
長春上人還是那副鄉間老農的打扮,身上卻多了股生機盎然的味道,溫和厚重,讓人不自覺得心生親近之意。
“守哲見過上人。”
王守哲立刻上前一步,依足了禮數拜見。
“坐吧~”
長春上人朝他點了點頭,態度和藹。
王守哲依言坐下。
“在最后關頭,為何替我長春谷出頭?莫要告訴我,你心中有長春谷的榮譽感。”長春上人說道,“莫非守哲想討好我不成?”
說罷,他還似笑非笑地看了王守哲一眼,仿佛頗有深意。
這一眼,自然讓王守哲有被看個通透的感覺。
換作普通人恐怕會被這股威勢壓住,連說話都十分困難。
然而王守哲又豈是尋常之人。不敢說步步算計,也不敢說每一個舉動都有深意。
但至少這一次出手,絕非表面如此簡單。
這一次的被召見,也是琢磨過了。
當即他神色如常的坦然道:“啟稟上人,守哲在最后關頭出手,一來是報答上人先前指點之恩,二來是想交好上人,好讓我王氏在學宮中有一個靠山。”他在實話實說。
可這實話卻說的,讓長春上人微微一愣。究竟說這小子狡詐好呢,還是耿直好呢?
“我向來不喜爭斗,更不會插手世俗之事。此生最不喜歡的,便是像守哲這種功于算計之輩。”長春上人臉色微微有些不愉,“不過,我也不喜歡欠人情。這樣吧,這件古樹甲胄以及兩枚長生樹葉就當做你此番的酬勞。”
說罷,他拿出來一塊巴掌大小的樹皮,和兩片嫩綠色散發著生命氣息的樹葉。
這兩樣東西王守哲都在李玉澤身上見識過,自然知道這都是好東西。
十分顯然,長春上人這是想與他劃清界限。
王守哲依言拿了古樹甲胄和長生樹葉,隨后起身,對長春上人拜謝道:“守哲,多謝上人賞賜。若無他事便告辭了。”
“咦?”
長春上人眉頭微微一挑,“我如此說你,你竟不想為自己辯解幾句嗎?”
“上人說的乃是實話,守哲本就是那種功于心計之人,又有何可辯解的?”王守哲坦然一笑,“上人,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