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當初皇甫氏抵押產業的時候,不少都抵押給了其他衛城的世家,比如安遠衛蕭氏,而長寧衛的幾大世家,顯然都不太愿意其他衛城的世家將產業安插入長寧衛內部,因此,事情也就變得格外復雜,處理過程也就變得極為漫長。
長寧衛幾大家族,包括王氏在內經過商議,一致決定要預先將那些產業贖回。
那些接受皇甫氏抵當的其他衛城世家,眼見著長寧衛內部如此團結,也不想捅這個馬蜂窩。產業只是產業,若是受到長寧衛本地世家擠壓,那些產業便會變得雞肋。
雙方你情我愿,那些被抵當出去的產業自然很快就被估價贖回了。
唯一讓王守哲極為頭疼的是,前些時候為了對付皇甫氏,增加勝算把握,非但將這些年王氏的產出全部投入了進去,還倒掛了一百多萬乾金的帳。
現在的王氏,想要拿出大筆乾金殊為不易,除非愿意將好不容易淘換過來的上品靈器、飛羽靈寶等出手。
因此。
王守哲只能將主意再次打到錢氏商行頭上。
王守哲的小院內,再一次迎來了新的客人錢學安。
這些年來錢學安的修為沒長進多少,體型卻圓潤了許多,可見這些年的油水沒有少撈。
如今已然入夏,便是在涼亭里,氣溫也不低。
錢學安額頭冒著汗,不斷用手帕擦著,抖著一身肥肉哭窮道:“守哲賢弟,我們錢氏的確是家大業大,可家族大了開銷也大。何況,我老錢不過是隴左南部六衛的小小統管,又不是錢氏家主。老弟你都已經欠了我們錢氏一百多萬乾金,這一口氣還想再借兩百萬乾金,我這賬面上著實轉不開了。”
“錢老哥,區區兩百萬乾金,又不是白借你們錢氏,未來既有抵押又有利息,這可是穩賺不賠的買賣。”王守哲笑瞇瞇地給他斟茶遞水,“回頭說不定你還能多娶幾房嫡女小妾。”
“守哲老弟莫要拿我說笑,那都是誤會。”錢學安一臉尷尬,“小翠家原本便是東海衛的八品世家,怎奈家道中落,族產無以為繼,我看不過眼才順手幫了一把。我和小翠那是真心相愛,并非故意要娶世家嫡女為妾。”
王守哲就笑笑沒說話,就是以異樣的眼神看著他。
他從十八歲起便認識錢學安了,知道他是庶子出身,骨子里自卑感一直很重。有機會娶個世家嫡女為妾,未嘗不是一種補償心理。
“守哲老弟,我也不瞞你。最近錢氏總部的資金調動量很大,我在賬面上也就能拿出七八十萬乾金。”錢學安被看得渾身發毛,無奈道,“我個人私庫,也能挪個三十萬乾金給老弟,這部分便不需利息了。”
王守哲與錢學安兩人相識于微末,彼此說話倒也不用藏著掖著。
只是想一想,當年的他們為了三萬乾金便費盡周折,花費無數心思,如今卻張口閉口就是百萬乾金,也是當真叫人唏噓不已。
如今的兩人,都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小人物了。
錢學安靠著王守哲,一路為家族立功,地位不斷水漲船高,如今的他已被追為直脈長老,統管隴左郡南六衛商行。
而王守哲,也是借助前錢學安的人脈,以及錢氏商行龐大的渠道賺得是盆滿缽滿,迅速將家族擴充壯大。
如今的王氏跺一跺腳,整個長寧衛都得抖三抖。
只因王氏的影響力已經遍布整個長寧衛,甚至有逐漸向外擴散的氣象。
“行,一百二十萬就一百二十萬。”王守哲輕松自若道,“剩余的乾金,還是很好籌措的。”
長寧皇甫氏稱霸長寧衛五百載,手中所有的資產都是優質資產。倘若落到王守哲手中,那些資產未來的發展潛力將會更加巨大。
這是王氏打下來的天人家族,王守哲當然不會眼睜睜地讓它落入天人雷氏,或是其他家族手中。
這一口吃的雖然吃力。
但是只要給王氏十年八年的消化時間,王氏整體的勢力財力,將又會跨入一個新的階層。
此等良機,豈能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