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吳景昊等人剛剛準備妥當,心中興奮難耐時。
驀地。
遠處傳來一個爽朗的男子笑聲:“青云來遲,還望仙子見諒。”
話音落下,一道人影便出現在了眾人的視野之中。
來人身穿白袍,身法靈動,游走于樹木花叢之中時翩然若蝶,姿態十分瀟灑。
短短幾個呼吸間,他便已經掠過了數十丈的距離,身姿翩然地飄落到了涼亭之中,隨即雙手一抬,風度不凡地朝天滟仙子行了一禮。
“咚”
隨著最后一道琴音落下,天滟仙子虛按住琴弦,起身斂袖還禮:“左丘公子能依約前來,妾身便心滿意足了。”
說話間,她妙目橫波,還似勾非勾地瞟了一眼左丘青云。
不待他回答,她便蓮步輕移,飄然落在了涼亭內的石桌旁。
玉手一揮,一些早已經準備好的酒菜便從儲物戒中紛紛飛出,她再一擺袖,這些酒菜便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托住一般,輕柔地落在石桌上。
“妾身準備了些薄酒小菜,雖比不得世家的精致,勝在別致,還往左丘公子不要嫌棄。”天滟仙子語調輕柔,仿若春風拂面,伸手朝前方一引,“公子請落座。”
左丘青云道過謝后慨然入座,口中贊道:“仙子對玄氣的控制已然到了入微之境。可惜,青云的修為距離天人境尚有不小距離,無法與仙子切磋玄氣妙用了。”
說話間,他輕嗅了一下酒菜,自行斟了一杯酒,又是嘖嘖夸贊道:“小菜色香味俱全,仙子好手藝。尤其是這一壺酒,色如花蜜,幽香撲鼻,青云便卻之不恭了。”
說罷,他一仰頭便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抿了抿嘴唇,又是贊道:“好酒,果然是好酒端得是如仙子一般,回味綿長,韻味十足。”
“說起來,前些日子青云幾次三番想求見一面,仙子卻始終避而不見。”把玩著酒杯,左丘青云瞟了天滟仙子一眼,嘴角微勾,笑意有些玩味,“卻是不知,仙子為何前倨后恭?此番邀在下月下相會,還備有如此酒菜,莫非……”
“左丘公子莫要誤會。”
天滟仙子款款落座,伸手給自己斟了杯酒。
一杯酒下肚,她盈盈雙眸之中仿佛多了一抹春意,看向左丘青云的目光也變得淺淡而溫柔,若有深意:“妾身今日為公子準備好酒好菜,只是為公子送行而已。”
“送行?”左丘青云表情微微一錯愕,“青云暫且還未打算離開漠南。”
天滟仙子玉臂輕抬,主動為左丘青云添上一杯酒,面紗下的嘴角勾著一抹攝人心魄的淺笑:“此送行非彼送行。公子,黃泉路上,莫要怪我才好。”
聞言,左丘青云臉色一陣僵硬,笑意也凍結在了臉上。
驀地,他臉色一寒,表情變得有些痛苦而扭曲:“天滟,你這是什么意思?你竟然在酒里下毒?難不成,我與仙子有何仇怨不成?”
“唉~”
天滟仙子幽幽一嘆:“你我倒是無仇無怨。只是奈何,妾身心中有一位想要托付之良人。而恰巧,左丘公子又與他有些嫌隙。”
“你……好你個毒婦!”左丘青云臉色蒼白,又驚又怒,“天滟,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謀害堂堂四品世家子弟,學宮親傳!”
“唉~誰讓那人油鹽不進呢如此,便只好委屈左丘公子,用你的人頭來做投名狀了。”天滟仙子幽幽嘆息道,“為表歉意,這些小菜都是妾身親手烹飪的,此乃妾身一片心意,公子莫要浪費了吃得飽飽的,黃泉路上也不至于餓著。”
“你……那人,莫非是王守哲!?天滟,你真是個賤人。”左丘青云臉色有些難看,一股怒火在胸腔中燃燒了起來。他來之前也是有過一番算計,也曾猜想過天滟仙子為何會私會于他,可猜想的數種結果中,沒有一種是這樣的!
在這一瞬間,左丘青云感覺到自己身為男人的自尊心,被天滟踩在腳底下狠狠地碾壓著。
“何必呢?”天滟仙子眼眸漸漸轉冷,“左丘青云,你不過是區區靈臺境七層的修為。本小姐要捏死你,就像是捏死一只螞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