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足足有兩息,她才反應過來,連忙回道:“主上明鑒,此事并非屬下所為。”
“好一個非你所為。”
白衣青年臉色不變,手上的茶盞卻猛地被放回了茶幾上,發出了一聲清脆的碰撞聲。
他的語氣也一下冷了下來:“此事若真是你所為,雖然莽撞,倒也不算一無是處。可此事倘若不是你所為,卻被人推到了你頭上,那便是愚蠢了!”
曹幼卿心里一個咯噔,身形不自覺地顫抖了一下,當下便連連請罪:“屬下知錯!主上息怒!”
“知錯?你錯在哪?”白衣青年冷冷瞥了她一眼。
“這……”
曹幼卿語塞。
“哼~!”
白衣青年冷哼了一聲,淡淡道:“能力不足,經驗不夠,這些都能彌補,但連自己錯在哪里都搞不明白,那就真的沒救了。從今日起,你便去雷罰之地閉關自省吧。什么時候想明白了,什么時候出來。”
雷罰之地,那可是圣地專門用來懲罰犯錯弟子的地方,里面充斥著暴虐無比的雷罡風暴。在里面,無法修煉,也無法,有的,只有無窮無盡的肉體和精神折磨。
憑她現今的實力進去,就算不死也得脫層皮。
“主上,我……”
曹幼卿委屈地想要辯駁,但觸及到白衣青年的目光,卻下意識地哆嗦了一下,連忙改口乖乖應了下來:“是,主上。”
“去吧~”
白衣青年擺了擺手。
曹幼卿只得不情不愿地退了下去,去雷罰之地閉關了。
曉月端著新沏的茶從門口進來,剛好見到曹幼卿離開的背影。
她瞅瞅曹幼卿沮喪的背影,又看看白衣公子,小心道:“主人,幼卿仙子做事雖莽撞了些,到底對您一片忠心。何況,此事于大局也無甚關礙,您何必生這么大的氣?”
“我并非生氣。”
見到曉月,白衣青年臉上的冷意便消失了,聲音也恢復了平靜。
他從曉月手里接過新的茶盞,隨口解釋道:“只是她這性子,若是不改改,將來怕是被人賣了還得幫人數錢。但這事我說了沒用,你說了也沒用,還得她自己想明白才行。”
“另外,漠南之事一出,左丘氏與遼遠曹氏之間必生嫌隙。接下來數年,兩家之間必有一番拉鋸,以她的性子難保不會被卷進去,干脆便讓她去雷罰之地磨磨性子。若是她能想明白,那最好,若是實在想不明白,往后便讓她專心修煉吧。”
“原來如此。主人一番苦心,皆是為了幼卿仙子著想。倒是曉月多慮了。”曉月斂斂一禮,又恭聲詢問道,“左丘氏那邊,您準備怎么處理?是否要我……”
不等她說完,白衣青年便擺了擺手,打斷了她。
“且先讓他們鬧上個幾年吧。這兩家之爭,若運作得宜,未必不能為我所用。”他慢條斯理地撇了撇茶沫,“至于隴左郡那邊,倒也不必急于這一時。帝子之爭,本就非一日之功。等大勢已至,他們逃不掉的。”
他的語氣輕描淡寫,就仿佛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曉月心中卻是一凜,忙恭恭敬敬行禮應道:“是,曉月明白了。”
這世上的事便是如此,上位者輕飄飄的一句話,便可以決定無數人的未來。
弱者,便只能任人擺布。
唯有強者,才能攪弄風云,讓天下為之懾服。
守哲的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