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便宜了隴左郡的大大小小商戶和百姓們。
由于運輸成本的大幅度降低,也變相促進了貿易往來,各地區間的交易愈發頻繁,倒是顯得欣欣向榮了起來,市場規模正在迅速擴大。
人性的驅使下,大家對兩大商行的價格戰樂見其成,希望兩家繼續打下去,永遠打下去。
當然,這是不可能的。
這不過是兩家商行在搶占市場份額,當勝負見分曉,其中一方徹底被擠出去的時候,價格戰自然而然也就結束了。
而王守哲的布局,似乎已經暗中開始發力。
……
慶安郡。
作為大乾出了名的“魚米之鄉”,慶安郡的良田數量堪稱大乾之最,每年的糧食產量同樣也是大乾之最。
國都的稅務司曾有官員專門統計過,整個大乾每年消耗的糧食,大約有三成都來源于慶安郡。剩下七郡之中,哪怕最豐產的天府郡,年產量也遠不如慶安郡。
相應的,種植業自然也就成為了慶安郡的支柱產業之一。
正值秋收時分,慶安郡內大大小小的世家都在忙著收割,晾曬,脫粒,阡陌縱橫的田畝之中一片繁忙。
河東孫氏,自然也不例外。
河東孫氏位于慶安郡東五衛之一的河東衛之中,乃是當地比較強盛的一個八品世家,家族中有良田十多萬畝,漁場上百頃,是一個典型的以魚米為主要產業類型的慶安世家。
這一天,河東孫氏的家主孫傳學正跟往常一樣,坐著牛車在自家的各個莊園間巡邏,查看各莊園的收割進度,估算每畝地的產量。
驀地。
旁邊的夯土路上有另一輛牛車緩緩駛過,一個青年修士掀開簾子朝他打了聲招呼:“睿才兄,看你笑容滿面的樣子,看來今年收成不錯。”
“那是。”孫傳學一看來人居然是自家小舅子,忍不住哈哈一笑,“不瞞你說,今年我家地里的收成比往年高了兩成多。等這些米賣出去,差不多就能賺上七八萬,再加上漁場的利潤,我家今年的收入說不定能突破十萬大關。”
來人是跟河東孫氏有姻親關系的河東劉氏的嫡子,劉慶昊,也是他夫人劉氏的親弟弟。
河東劉氏同樣也是何東衛的八品世家,世代跟孫氏聯姻,相互間的關系一向都很是親密。
“喲~這可真的是大豐收了~”劉慶昊嘖嘖稱奇,心里卻有些不信,“可今年雖說還算是風調雨順,產量也不至于多兩成吧?姐夫,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偷偷買新的農莊了?”
“嗨~咱們河東衛有多少農莊你還不清楚嗎?能開荒的地方全開荒了,哪里還有新的農莊可買?”孫傳學嘿嘿一笑,眼瞅著周圍沒人,便把劉慶昊叫到了自己的牛車上,低聲跟他說道,“我可是看在你我兩家世代聯姻,關系親密的份上,才把這個秘密告訴你的。你可別說出去。其實,今年我家地里有一半種的不是左丘氏的‘五香稻’,而是從其他渠道買到的高產糧種。”
然而,聽到這話的劉慶昊卻是一愣,隨即嗤笑出聲:“姐夫,你就算想要糊弄我,好歹也找個靠譜點的理由啊。咱們大乾哪還有比‘五香稻’更好的糧種?”
左丘氏就是靠種植業起家的。當年左丘氏之所以能在諸多世家之中異軍突起,最終成為雄霸慶安郡的四品世家,靠的就是他們家精心培育出的高產糧種。
同樣的地,同樣的耕作手法,他們家的糧食產量就是比其他世家高。而且,左丘氏也不知道用了什么辦法,從他們家地里偷來的成熟稻粒,麥粒,居然無論如何也發不了芽,以至于其他世家想要偷他們家的糧種來種,都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