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依照守哲家主的意思是?”左丘冠玉頓覺那王守哲真不好惹,索性試探道,“此事可有解決腹案?”
“解決方案自然是有的。”王守哲也懶得與他繞圈子了,“第一,你們慶豐商行的飛輦業務全面解散,由我們守達商行全面接手飛輦以及業務和債務。”
左丘冠玉嘴角一抽,要不要這么很?而且如此過份的條件,竟然還只是第一……
“第二,對我們的守達商行,開放慶安郡的飛輦市場。”王守哲云淡風輕地說道,“率先完成這兩個條件,就能表達你們的誠意,可以與我王氏商談糧種之事了。”
如此兩個兇猛的條件,竟然還只是前置條件?
哪怕是郡守烏定海,都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守哲家主,你的胃口是不是太大了?吃相是不是太難看了?做事總得留一線,莫要太過份了。”
此言一出。
不能王守哲開口,郡守太史安康就哈哈大笑了起來:“烏定海啊烏定海,你這話老子怎么就聽著那么耳熟呢?一年前,我親自去慶安郡找你商量時,也是與你說得這番話吧?”
“你烏定海,當時是怎么回答我的?太史啊太史,人家那是正經的商業競爭,乃是惠民之好事,還說老子咸吃蘿卜淡操心。”
“咱們守哲家主的糧種低價賣給慶安郡大大小小世家,豈非也是惠國惠民之大好事?”
烏定海的臉火辣辣般的疼,當初他怎么懟的太史安康,人家現在加倍奉還。而且他還不能學他拂袖離去,否則的話,左丘氏遲早會完蛋,完蛋之前,說不定會干出點什么瘋狂之事。
那他烏定海的日子就過到頭了。
出了如此大紕漏,以陛下如今愈發敏感的個性下,多半會把他發配域外戰場去當炮灰了。
“太史郡守。”烏定海此事已脫身不得,只得硬著頭陪笑著說道,“此事的確是小弟不對,小弟與你賠禮道歉。”
“爽!”
太史安康就像是大熱天吃了冰塊一般,從頭爽到了尾。念及此處,他再看向王守哲的眼神,愈發多了些歡喜和器重。
長寧王氏在此子手中,當大興啊。
“這兩個條件,雖然聽起來有些苛刻。”烏定海陪笑著圓場說,“不過,終究還是左丘氏聽信了小人讒言,主動惹起了爭端。若是在糧種一道上,有合理之安排,我們慶安方面未必不能答應。”
“郡守!此等條件……”左丘冠玉焦急道。
“冠玉家主。”烏定海頓足棒喝道,“你怎么事到如今還不明白呢?你們左丘氏如今已經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哪有什么談判的資格?當務之急,不如好生商量一番,如何解決糧種爭端問題,此乃你左丘氏存在的根基啊。”
左丘冠玉如遭雷擊,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好半晌后才有些回神過來。其實他心中何嘗不知……只是四品世家的名頭太響了,高高在上習慣了。
向來都只有他們掌旁人命運。
一時間,心底根本無法完全接受命脈被掐在一個區區七品家族的手中。
好半晌之后,他才從頹然中恢復了些氣度:“守哲家主,那兩個條件我們左丘氏也能答應。只是,你們在我慶安郡販賣的幾種糧種,我們左丘氏愿意花大價錢買下培育權。一口價,五百萬乾金買斷五個糧種在慶安郡的培育和銷售權。”
“否則,我們左丘氏寧愿魚死網破,到時候事態會如何發生,便聽天由命吧。”
說到最后一句時,左丘冠玉的氣魄也是升騰而起,四品世家終歸是四品世家,尊嚴和驕傲還是有的。
王守哲也看出來了,花錢買下糧種在慶安郡的培育和銷售權,已是左丘氏的最后底線了。
否則,若僅僅是王氏退出慶安郡市場,先不說嘗到甜頭的慶安各世家干不干,說不定哪一天王氏強盛后,又殺來個回馬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