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業雖然才十歲,卻因為家庭條件好,已是一個比較高大的少年郎了。
“是,是。”工作人員暗松一口氣,擦著冷汗猶豫道,“可,可是……小公子,去往青蘿衛的飛輦票早已經賣完了,最近日期已排到七天后了。”
一旁的大管事好懸一口老血沒有噴出,當即喝罵道:“蠢貨,七小公子要一票,你也敢沒有?隨便擠掉一個人就行了。”
“是是是,可是……”工作人員滿頭大汗。
“莫要為難他。”王安業平靜地安撫道,“票既然賣出去了,就相當于是我們給乘客的一個承諾,斷沒有臨時反悔的道理。這樣吧,反正我的飛輦比較空,就讓他與我一起走。”
“七小公子說得對,是我考慮不周了。”大管事心虛不已,“不過,這小乞丐臟兮兮的,怕影響了您的心情,不如給他安排一張七天后的飛輦票。”
“不行。”小乞丐一聽急了,聲音清脆地反對道,“我等不及了,今天就要出發。我,我可以和這小公子一起走,我不嫌棄他。”
大管事白眼一翻:“什么叫你不嫌棄他?你知道我們家七小公子是何等尊貴的身份……讓你一起乘坐,是他老人家心善,是他不嫌棄你。”
“行行行,你怎么說都行,反正我就要今天走。”小乞丐聲音清清脆脆的,有種說不出的好聽。
說著,她還左顧右盼一番,一副有些心虛而無奈的樣子,好像是在躲避什么。
王安業看在眼里,表情沒有波瀾道:“罷了罷了,既然你著急走,那就一起吧。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錢管事大叔,需要麻煩你安排一下。”
王氏家教很嚴,王安業自幼受到熏陶,雖然貴氣內斂不外露,一舉一動卻是極有章法,充分彰顯了其身為王氏公子的教養。
“不麻煩不麻煩,七小公子。”出身自錢氏旁系的大管事,激動得就像是打了雞血一般,充滿了干勁道,“保證完全任務。”
隨后,在大管事的安排下,王安業便和隨從護衛,以及那個來路不明的“小乞丐”一起登上了一架貴賓專用飛輦。
它由一頭修為達到五階的朱頂仙鶴打頭,車夫竟然也是一位胡子花白的天人境老祖。
飛輦的轎廂,則是用即輕又結實的【千年懸靈木】所打造,做工精致,且鐫刻了許多繁復的符文。而且,這飛輦轎廂內部的空間,也比尋常飛輦轎廂要大了兩倍不止,其中用固定屏風隔開了數個位置,還設有一間可私密休息的小臥室。
里面的每一件家具,都是大師以懸靈木料制作而成的精心之作,且固定在了轎廂內部,無論如何顛簸都不會挪位置。
轎廂內的軟裝,乃是大名鼎鼎的【隴左周氏】內部的裁縫大師,精心設計,并純手工制作而成。轎廂墻布,地毯,甚至椅子上還有柔軟的坐墊和靠墊,都是大師用靈蠶綢緞精心縫制。
人一走進飛輦轎廂中,便有一股清涼之意撲面而至。
原來,在轎廂中還裝有兩套小型陣法,一套【寒晶陣】,一套【赤晶陣】,可以根據不同的天氣調控轎廂內的溫度,讓乘坐飛輦的客人有更舒適的體驗。
雖然越是強大的玄武修士,對于高溫和低溫的耐受度便會越高,天人境修士甚至可以在充滿巖漿的環境中生存。可耐受度不代表舒適度。
合適的溫度,才是令人愉悅的根本。
如此奢華的飛輦,便是連生活條件優越的王安業,也是微微側目。
舅舅說,給他安排了上好飛輦,卻沒想到能好到如此程度。
而小乞丐那明亮的雙眸,也是露出了訝異之色。顯然,這飛輦的奢華程度,對她也有些沖擊。
毫無疑問,有資格乘坐這種貴賓級靈禽飛輦者,每一個都是非富即貴。一些普通七品世家的天人老祖,也斷然舍不得花這冤枉錢。
“歡迎七小少爺乘坐【守達商行】【尊享級】飛輦三號。”駕車的天人境車夫脫下帽子沖王安業行了一禮,紅光滿面地自我介紹道,“我叫李方耀,來自某個鄉下小城的七品世家,能為七小少爺駕車是我的榮幸。”
王安業微微訝異道:“李前輩,您是家族老祖吧,怎么會跑出來駕車?”
他雖然從小生活優渥,但常識還是有的。通常而言,一個七品世家的天人老祖的地位那是相當的高,應該屬于當地一霸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