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哲連賬本都沒有拿出來,就信手拈來地爆出了一連串的數字,隨即總結道:“去歲隴左郡總計應繳納國稅為1700萬乾金左右。”
太史安康震驚不已地看著王守哲。
這家伙,雖然數字并非完全精準,可總額方面竟然相差不大!若非他太史安康乃是郡守,恐怕真不可能知道這個數據。
“郡守大人,這其中可是有將近三百萬的國稅,是我王氏姻親聯盟各產業,以及守達商行等產業直接或間接貢獻的……大人,就這樣的稅收,你還讓我想辦法提升五成?”
太史安康老臉一紅,瞪了一眼王守哲:“本郡守這不是也沒有辦法么?隴左郡是新開之郡,底蘊自然比不上那幾個老郡。否則的話,我也不用眼巴巴地等你回來商量此事了。”
“哭過沒?”王守哲問。
“啥?”太史安康一臉懵。
見他這副傻乎乎的樣子,王守哲有些無奈:“我的意思是,您去陛下那里哭過沒?至少,有沒有上奏章哭?”
“沒有……一出了這事兒,我就想到來找你。誰想你去域外竟然那么久?”太史安康埋怨道,“守哲啊,你這究竟是把陛下怎么了?他竟然給你出這等難題?”
“那就去哭吧。”王守哲邊喝茶邊悠然道,“去上京城哭,凡是能動用的人脈關系都動用起來,去向陛下求情收回成命。”
“守哲你確定,這樣做能令陛下收回成命?雖然很丟人,可若是真能成……”太史安康猶豫著說。
“以我對陛下性格的了解,他不可能收回成命。你哭得越兇,鬧得越兇,他就越暢快,越得意。”王守哲悠悠然道。
“那你還讓我去丟人?”太史安康有種想要揍人的沖動,“守哲啊守哲,我太史安康也是要面子的。”
“郡守莫急,且聽我細細說來。”王守哲放下茶杯,細說了一番。
太史安康的眼睛,漸漸地亮了起來,猛地一拍大腿:“這些我怎么就沒有想到呢?”
……
隨后數日。
王氏一眾依舊對隴左燕氏竭力招待,王氏的長老負責招待燕氏長老,年輕人們則負責招待燕氏的年輕人。他們帶著燕氏一眾同齡人,從平安鎮玩到了新安鎮,又從新安鎮玩到了域外新開荒之地。
這些地方,每一處都體現著王氏不同的風貌,讓諸多年輕人們即是震驚,又是覺得欽佩不已。
漸漸地,他們也終于明白了,為何王氏明明還是六品世家,卻連他們五品燕氏都得求上門來。
孩子們的憂慮少,可以盡情地享受和領略王氏的風采,可燕氏的于飛老祖,飛鴻家主的壓力就大了。
在愈發感受到王氏的強盛和底蘊不凡之余,他們幾次三番地試圖求見王守哲,卻一次次地被推諉和拒絕。
王氏招待貴客用的酒樓奢華套房內。
落地的玻璃窗明亮潔凈,視野良好,透過玻璃窗可以將整個珠薇湖畔的風光盡收眼底,極為賞心悅目。
但此刻,于飛老祖和飛鴻家主相聚在一起,卻是沒有半分欣賞美景的心情。
他們兩個臉色憂愁,仿佛心事重重。
“老祖宗。”燕飛鴻眼神中透著焦急,拱手說,“守哲家主數次推諉相見,恐怕并無誠意幫咱們燕氏,不如我們再想想其他辦法……莫要在一棵樹上吊死。”
“其他辦法?”于飛老祖嘆了口氣,眉宇間的晦暗之氣仿佛更加濃烈了些許,“如今王氏與錢氏形成姻親關系,彼此相扶相持,幾乎于隴左郡一手遮天。咱們燕氏想要在隴左郡維持紫府世家的體面,便絕對避不開王錢兩家。”
“而且,太史郡守曾暗中透露,讓咱們別以為王氏現在僅僅是六品世家而小瞧之。如今的王氏,半明半暗地藏著一條七階元水青龍,以及隱藏著一具紫府境初期的戰斗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