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我在成衣鋪認識的姑娘,是安郡王的人?”姜氏的眼神中,似乎對安郡王也明顯有些不善。
不待安郡王回答,王守哲便先行一步,拱手歉然道:“趙夫人,那姑娘是在下的人。她協助兩位逃跑,也是我下的令。”
“你就是王守哲?”姜氏對王守哲的恨意仿佛不低,咬牙切齒道,“是你,是你毀了我們的一切。你都已經贏了,為何還要再算計我們,不肯放過我們?”
“趙夫人此言差矣。”王守哲嘆息了一聲,“趙志坤協助康郡王針對我王氏,彼此各為其主,說起來也正常。只不過,既然已經下場參與了這場豪賭,是輸是贏,是生是死就由不得自己說了算了。”
“要么別下場,一旦下了場,便得做好承擔后果的心理準備,莫要在此怨天尤人。”
趙志坤拉住了姜氏,苦笑道:“元香,他說的是對的。既然我們輸了,就要有輸的覺悟。只是這一次,我不單單自己受苦,還連累了你。”
頓了一下,趙志坤對安郡王和王守哲行了個禮,苦澀道:“明遠殿下,守哲家主,為康郡王出謀劃策的是我,先前針對長寧王氏的也是我,所有罪責,我趙志坤一人做事一人擔,求兩位放過元香。”
安郡王看了一眼王守哲,然后往后退了半步,背負著雙手左顧右盼,一副“我不耐煩處理這種閑雜破事兒,王守哲你來處理”的樣子。
王守哲沒好氣地瞅了一眼安郡王。
你堂堂一個準帝子,也太懶了。平時要不就是種田和搞研究,要不就是樂此不彼地下棋虐菜。
這以后當了大帝也這么憊懶的話,他王守哲豈不是要忙死?
不行不行,為了后半輩子的清閑日子著想,可不能慣著他的臭毛病。
一念及此,王守哲也向后退了一步,拉過姚成超開始聊些關于仙朝的趣聞,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是您老人家爭帝子,又不是我……
這一下,輪到安郡王傻眼了,以前和宗安在一起辦事的時候多舒服,宗安總能將各種瑣碎事情處理得有條不紊,讓他不用操心。
現在和守哲一起出門辦事,他才體會到了沒有最懶,只有更懶的道理。
他現在算是明白了,宗安的個性為何如此沉穩細膩,面面俱到。有這么一個閑云野鶴一般,往往不按常理出牌的爹,想不沉穩周到都難。
“宗安少族長真不容易啊。”
安郡王心中感慨了一句后,無奈只能跨上前一步道:“趙志坤,姜氏,你們的事情暫且押后再說。”
說罷,他眼神有些嚴厲地看向公羊策道:“公羊策,你身為圣地大天驕,未來的準圣子之一。怎能如此黑白不分,是非不明?”
“殿下,各為其主罷了。”公羊策眼神閃爍了幾下,終于還是拉不下臉來當面說謊。
“荒唐!”安郡王一揮衣袖,正色責備道,“你乃圣地九脈之一,太乙金陽真法一脈的大天驕傳人,至少也是未來大乾的守護者之一。若連起碼的操守都沒有,如何守護大乾,守護人族?”
“倘若如此,我倒是要去拜見一下瑯琊真人和姜圣主了。問問他們,現在的圣地是否已墮落到一切以實力為尊的地步了?為了遮掩康郡王的罪行,你就可以隨意替他殺人滅口了?”
一句一句的話,刺得公羊策臉龐有些發燙,忍不住強辯道:“趙志坤已經畏罪潛逃,此番抓回去后罪加一等,他為求保命定會胡亂攀咬。如今正是帝子之爭的關鍵時期,豈容如此變故?何況,以趙志坤的罪行,陛下已經給過他恕罪機會,卻依舊不肯反思,一心潛逃,誅殺了也不冤,”
“哼,即便趙志坤有罪,也輪不到你一個圣地大天驕私自誅殺。”安郡王眼神嚴厲道,“先前我聽說過策公子雖然出身小世家,卻胸懷大志,有振興大乾,振興圣地之抱負。我心中原本是佩服的,今日一見,卻也不過是一個是非不分的糊涂蛋。康郡王倘若真沒有牽連走私案,何至于如此怕趙志坤攀咬?”
公羊策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有心反駁,卻又論據不足。
“殿下。”王守哲這才結束了與姚成超的閑扯,加入話題說,“我了解過公羊策的過往和性格,結合他的辦事風格分析。此人的確是一心想要和康郡王一起,振興大乾,振興人類。只不過,他被康郡王展現出來的表象給迷惑了,以為是與他一類人,這才奮顧不身地要協助康郡王上位,然后聯手實現理想。”
公羊策眼神一陣陰晴不定,盯著王守哲道:“你如何能確定,承嗣兄與我不是一類人?我與他相交甚久,我不比你了解他?何況,如今不過是權宜之計,他答應過我,登頂帝位之后,一定會為了理想而努力,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