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上位之初是個什么境況,隆昌帝能不清楚?那時候頂上一堆長輩,身邊一堆外戚,自身威望又還未成,想做點什么事情,哪有他現在這么容易?
“陛下圣明。”老姚拍著馬屁,嘆息說道,“就是這一次,德馨親王和康郡王那一脈的威望要折損了。”
“那也是他們咎由自取,連三成誤差都不敢應承,這還不夠說明問題的么?”隆昌大帝臉色略有不滿道,“尤其是德馨那老東西,自身不正,影響了一整窩。承嗣那孩子原本也不這樣,這些年都是給德馨教壞了。”
“正好趁機敲打敲打吳承嗣,要他明白若還想爭帝子之位,就得自身行得正坐得直。滿身都是篩子,如何能服眾?”
“老奴也希望康郡王經過這一遭后,能夠痛定思痛,真正成為一個有能耐,有擔當的準帝子。”老姚附和著說。
“那還得看他自己在面臨困境之時,是否真能涅槃重生。倘若不行,就只能被淘汰。”隆昌大帝冷靜地說道,“帝子之爭,容不得馬虎,這關乎到我大乾萬載國運。”
“陛下,王守哲那廝此次扛著大義抗旨不來,要不要老奴親自去會會他,然后押他來見陛下?”
“哼!沒那必要,朕是什么身份?豈是他想見就見,想不見就不見的?晾著,遲早有他求朕的時候。”
主奴兩個,你一言我一句,漸漸地遠去。
……
幾乎就在同一個時間段。
下了朝之后的孟元白,立即召集了幾個三才司的親信,以查稅的名義第一時間狂奔去了定國公府。
一進定國公府。
孟元白就把親信們支了出去,然后一把抓住了負責招待他的王氏家主王宇昌:“宇昌家主啊,王守哲還在王氏不?請您立即帶我去見他。”
“孟大人稍安勿躁。”王宇昌淡定自若地將他扒拉開來,“這個時辰,守哲多半還在午睡。不急不急,咱們先喝口茶聊聊天。”
午睡?
孟元白表情一滯,他簡直不敢相信,王守哲那廝將定乾殿攪得天翻地覆,將整個天下都牽連了進去。
他竟然還有閑心情在睡午覺?
“宇昌家主。”孟元白強忍著罵娘的沖動,深吸了一口氣行禮道,“人命關天啊,拜托了。”
王宇昌露出了為難之色:“守哲睡午覺時,不喜人打擾。”
頓了一下,他才又鄭重地點頭道:“不過既然是孟大人所請,那王某就豁出去了。大人,請隨我來。”
“多謝宇昌家主。”孟元白感激地再次行禮,心中卻嘀咕不已,見那王守哲一面,感覺好似欠了個大人情啊。
王宇昌領著孟元白,來到了四季園中。
并且“強行打擾”了王守哲的午睡。
不多會兒,王守哲在書房內接待了孟元白,他笑著親自沏茶道:“孟大人大駕光臨,守哲有失遠迎,恕罪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