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棋盤黑白子的分布和局勢來看,執黑子的北域王似乎占據了不小的優勢,但他卻絲毫不敢大意,畢竟已經接連翻車兩次了。
不多片刻,玉潤少年便棄子道:“北域王前輩果然經驗老道,富貴佩服佩服。”
“哈哈哈~~”北域王捋須大笑,高興地點評道,“其實以富貴你的年齡,有如此棋力已然十分難得。你缺的,只是在逆境之中尋找良機的毅力。”
“前輩還來么?”王富貴眨著純凈無害的眼睛問道。
“不來不來了。”北域王揉著老腰站起身,“本王年事已高,接連對弈三局已經有些吃不消了,還是讓夢羽陪你玩吧。”
先前翻車了兩次,最后好不容易贏了一把,豈能再給王富貴機會?
說罷,北域王身子一晃,就消失在兩人眼前。
“富貴,最后一局你明明能贏的,有好幾次絕地反擊的機會。”妘夢羽嘟起小嘴,微微有些不滿道,“害得老祖宗都小瞧你了。”
“夢羽,我家老祖爺爺說過,杯滿則溢,月盈則虧。”王富貴給她剝著靈果說道,“何況北域王前輩年事已高,總得給他老人家留點面子。”
“富貴你說得好有道理。”妘夢羽親昵地挽住了王富貴的胳膊道,“咱們王府只要把老祖宗哄開心了,就什么都好辦。”
正在兩人說話時,妘氏家將前來稟報道:“啟稟富貴公子、小公主,有一位叫洛玉清的姑娘,帶著洛氏子弟洛玄機前來求見富貴公子。”
“洛玄機?”妘夢羽撇了撇嘴,有些不高興,“難道那小子前些時候吃了虧,心里不甘心,竟然還找長輩來拿贏不成?不見不見,驅除出去。”
“慢著。”王富貴卻淡定地阻止了她,向那家將吩咐道,“煩請這位大哥請洛姑娘和玄機兄來我靈竹園一敘。”
“是,富貴公子。”
妘氏家將立刻領命而去。
王富貴在北域王府住了幾個月,地位儼然是越住越高。如今很多妘氏家將都已經對他很熟悉了,知道只要是他做的決定,小公主一般都會聽他的。
“富貴,見他們作甚?”妘夢羽眨了眨眼睛,有些困惑,又有些不滿,“莫非那個洛姑娘很漂亮?還是你心存顧慮,擔心那個如今風頭正盛的洛玉清會給你找麻煩?”
“夢羽,你都十一歲了,該成熟一些了。”王富貴無奈地看了她一眼,隨即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解釋道,“玉清前輩與我王氏關系匪淺,她既然親自前來求見,我豈能不見?何況,若我所料不錯,她應該不是來為玄機兄出頭的。”
兩人說著話,沒過一會,妘氏家將便將洛玉清和洛玄機帶了過來。
“玉清見過貴公子,見過四小公主。”
剛從北域王府內用來代步的靈馬車上下來,洛玉清就立刻注意到了石桌邊的王富貴和妘夢羽,連忙上前行禮拜見。
一百多年過去,如今的洛玉清已然成功晉升了紫府境,身份地位也與從前不可同日而語,但面對比她小了不知道多少的王富貴和妘夢羽,她卻絲毫不敢托大,依舊是恭敬無比。
“玉清前輩莫要如此。”王富貴上前正色虛扶道,“您是前輩,千萬別折煞富貴。”
“貴公子您有所不知,當初玉清不知天高地厚,參與進了大乾的帝子之爭,若非守哲家主出手庇護,并當頭棒喝一般讓我清醒過來,允我改弦易轍,玉清說不準早已死在了域外戰場的炮灰營中了。如此大恩大德,玉清只恨無以為報。”洛玉清盈盈一拜,態度誠懇,“偏生我們家族的洛玄機這小畜生,竟敢當面頂撞為難貴公子,玉清正是抓他前來向公子請罪的。”
洛玉清說著,一把拎過身后扭扭捏捏的洛玄機,扭著他的耳朵嬌斥道:“小畜生,還不快快向貴公子請罪。”
“哎喲哎喲,玉清老祖我錯了。”
洛玄機痛得齜牙咧嘴,頓時再顧不上心里那點不甘不愿,連連朝王富貴行禮,求饒:“貴公子,是我錯了,我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和您老人家作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