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水眼神中劃過一絲驚諤,仿佛回到了幼年時的無數次噩夢中驚醒:“靜香……我帶她一起爬山去看日出……她失足滑了下去……是我害死了她……”
“不,她沒死,或者說……靜香這個人從來就沒有存在過,你人生所經歷的一切都是我一手操縱的……嘁,說來好笑,誰能想到,我看上的人,第一次開啟的寫輪眼竟然只有一勾玉,讓我差點放棄了你。”白木自嘲一般的笑了一聲。
野乃宇在不遠處聽的一頭霧水:“他在胡說什么,當這是在寫小說嗎?”
“什么……你到底說些什么……”止水死死的盯著白木,雙眼不斷的顫動著。
“白癡!你還沒明白嗎?你的人生就是一場我親手譜寫的劇本!你的初戀,你的戰友,你幾歲打得飛機,你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在在舞臺上隨著我的絲線起舞!”白木嗤笑一聲。
“不可能!我一直是我自己,從來沒有聽從任何人的擺布!”止水雙目怒睜著。
“舞臺上的傀儡見不到幕后的操控者,也以為自己是一個自由的人。”白木打了一個響指。
阿飛咧嘴一笑,從身上跳了下去,扭動了幾下,變成了一個六歲的小女孩,嘴角帶著鮮血,搖搖欲墜的摔倒在地上,伸手抓向止水,嘴里還呢喃止水的名字。
“……”止水緊緊地咬著牙齒,明知道這是假的,卻還是忍不住悲從心底起。
眨眼間,阿飛全身融化,又變成了另一名笑容燦爛的男生,胸口破了一個大洞,緩緩的向后倒去。
這是止水曾經的摯友,也是他開啟二勾玉的契機。
再變……再變……再變……
生命中一個個過客,全被阿飛演繹了出來,他們都是演員,牽動止水一生的絲線,最后停留在了一個瞎眼老人身上。
這是他爺爺,宇智波鏡,至少他是這么自稱的。
他稱因為年輕時的任性自大,導致了二代火影陷入危機,大量同伴為救他而犧牲,在用盡了瞳力之后失明,也無顏面對木葉的眾人,索性躲在鄉野之中當一個平平淡淡拉二胡的瞎子。
在四歲的時候兩人巧遇,止水還是一個豪火球都放不好的吊車尾,在后山垂頭喪氣的抱怨,瞎眼老人便是這個時候出現的,鼓勵他,教導他,傳授他火之意志,教他如何愛人,訓練其瞬身術,幻術……
止水的童年里貫穿了他的身影,之所以他能成為如今的瞬身止水,90%的功勞都在老人的悉心教導身上。
從小就失去父母的止水,瞎眼老人是他最敬愛的人,也是他親手殺掉的人。
那一天,是他永遠的噩夢,瞎眼老人身上舊疾復發馬上就要死去,本應該是一場凄慘的別離。
瞎眼老人卻用盡了最后一絲力氣,用著嘶啞的聲帶咒罵著止水,罵他廢物,伸出干枯的雙手去挖他的雙眼。
他也說出了自己隱藏了一輩子的目的,他根本不是因為愧疚才躲在山林之中,而是因為奪權失敗,被猿飛日斬打成重傷墜入懸崖,靠著伊邪那歧才活了過來。
他不甘心,他要復仇,他要奪回火影之位!
他需要止水的萬花筒寫輪眼,他一直給止水愛,教導他成為強者,就是為了奪走他的萬花筒,重新恢復光明,然后復仇。
他的愛一直都是虛情假意,他恨止水是個廢物,直到他舊傷爆發瀕死都沒能開啟萬花筒,他徹底撕下來虛偽的面具,用盡最后一點力氣咒罵著,雙手扣著止水的眼睛,稱要取回他施舍給止水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