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沈成章抵達金陵并直接去趙山河家的消息也已經為人所知。
工部的黃啟新聽聞他的去向恨的暗暗咬牙。
他很快想起那天郡王和他說的:“沈家的生意是官商,官字兩個口,九江本王管不來,這金陵的話,他不過是秋后的螞蚱而已!”
“呼——”黃啟新長出了口氣,立刻踱步走出衙門,拐去刑部。
結果他剛到,就看到一個大肚子小眼睛的男人在那里述職。
刑部侍郎胡廣平正將一份官印遞去,并拱手:“陳大人一抵金陵就來述職,真可謂忠心國事啊。”
“哪里哪里,在下也就圖個身份,才好在金陵混啊。”陳大有說。
他做地方官做慣了,說話就有些口無遮攔。
但是金陵是個講究表面文章的地方,什么叫混?
黃啟新在邊上心想這是二桿子嗎?胡廣平也有點不適應這位直來直去的風格。
這時胡廣平看到他來便和他介紹了下陳大有的身份。
得知原來他就是趙山河的恩師,黃啟新根本藏不住事,當即冷笑起來:“陳大人,你的學生趙山河最近在金陵可是混的風生水起啊。”
陳大有多精明的貨,看他這表情語氣就曉得自己是遇到“對派”了。
不過他和趙山河風格不同,那廝是上去就捅,他卻圓滑。
陳大有麻溜的拱手說:“那孩子大了,福禍都是自招,大有初來乍到還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這下,兩位又懵了,你這是在和學生劃清界限嗎?
陳大有說完就先告退。
但是走幾步他又說:“對了,胡侍郎,請問在下在這金陵的住宿費用,刑部是報銷的吧,上限是多少啊?”
胡廣平都沒見過當面談錢的同僚,簡直有失體統。
因為這些都吏員去辦理的,但對方問他也只能艱難的道:“上限是每月3兩租金。”
陳大有頓時一喜,那個羞答答的小寡婦在金陵有個小窩,她遲早答應跟我,肯定不會要我的錢。
到時候我做個合同,這銀子就是我的了,一個月三兩,一年三十六!
這可是誰都管不來的!
堂堂吏部尚書和刑部侍郎做夢都想不到,讓這狗官喜形于色的居然就是區區一年三十六兩銀子。
既然想不通,就神秘!
過了良久,胡廣平憋出一句:“這個人,看起來大智若愚,深不可測!”
黃啟新也面色凝重:“看來,對方又多一員大將,這趙山河就如此難對付,何況他的老師呢。”
胡廣平沒再吭聲,他自然不會說已經有人去了陳大有的身邊,隨時可用。
黃啟新隨即就和這位王爺的心腹說起沈成章來。
這廝確實莫名其妙的自負的很。
人家都特么都和他鬧這個地步了,他開口還憤憤不平的說:“這廝來了金陵居然也不先來拜見我,廣平你可得和王爺說說,早點收拾這廝才是。”
胡廣平不由皺起眉頭問:“你在教王爺做事?”
“我。。。”
“黃大人還稍安勿躁吧,要是心里氣不過你也可以先針對他,然后我從側面出手就是。話說這畢竟是您的仇人,總不能讓我為您沖鋒陷陣吧。”胡廣平陰沉沉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