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舟月見過更慘烈的地獄,這種小兒科早就不為所動了。
他能理解蕭然的反應,不無安慰道:
“冥域里是個異化的小世界,人死前時間太長,能想開的還好,想不開的走極端的比比皆是,什么事情都會發生……還好城里沒看到筑基以上的高階修士,否則他們在死前一定會大開殺戒,甚至有人用封印煉化眾生,造成血屠千里,生靈涂炭。”
蕭然點點頭。
心想,難怪師尊對這個世界一直有種醉生夢死的感覺,原來是看過太多的地獄。
人性,經不起挑戰。
二人繼續向前走。
蕭然始終皺著眉,總感覺哪里不對太勁。
他無需動用靈力,就能以一階共鳴心法察覺到:周圍的修士不少,且大多在酒肆煙花之地享樂,真正四下救人的卻很少。
道盟名單上的人都救完了嗎?
為什么還有這么多修士逗留?
為什么別人來這么早,他與師尊卻耽誤這么久?
是有人有意延遲他們,試探他們,還是單純的……
我沒去抓師尊的腰?
來到主街。
街道上餓殍與碎尸遍野,一片狼藉。
然而,酒肆、賭坊和青樓里,卻人滿為患,醉生夢死。
無炎城的律法系統已經崩潰,經濟系統也在崩潰邊緣。
有權有錢都沒用,最后還是力量為王。
比如,軍中鍛體境強者,外來的自由獵人,或是本來隱居、路過的低階修真者,在冥域里能享受外面享受不到的快樂。
不過,有道盟本部的誅冥獵人進來,很多修真者在冥域里都是低調發財、娛樂,不敢做的太過火。
這是常識。
然而蕭然卻當街看到一個煉氣境的黃衣修士,竟挨家挨戶的強搶民女,挨門挨鋪的搶劫金財物,不從即殺。
不光此一人,整個主街都處在混亂的尖叫與打砸聲中。
不太對勁!
這位形色頹靡的黃衣修士,看到蕭然二人,雖然不確定二人具體身份,但是宗秩山的弟子沒跑了。
火焚國乃宗秩山屬國,理論上,宗秩山弟子有保護屬國子民的義務。
同為煉氣,黃衣修士一對二,對方又是名門弟子,自知不敵,連忙掏出靈石奉上。
“晚輩黃風谷浮越子,見過二位前輩,這里有十塊靈石,聊表心意。”
蕭然沉聲道:
“無炎城地處宗秩山腳下,又有道盟誅冥獵人在,你竟敢做這種事?”
黃衣修士忙解釋:
“二位是剛到吧?道盟的誅冥獵人死的死,失蹤的失蹤,全都沒了……我們都上當了,已經走出不去了。”
走不出去了?
難怪城里這么多修士!
蕭然遂一劍拔出,劈了黃衣修士的腦袋,又剜去小腹丹田。
“既然出不去了,我提前收了你的命。”
隨即扛著劍,劍尖掛著人頭和腹肉,朝皇宮闊步走去。
伶舟夜一愣神,差點沒反應過來。
心想,不愧是上執劍峰第一天就敢捏本座身子的男人……
殊不知,那是蕭然第一次摸女人。
而今日,也是他第一次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