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最年長的彭成明伸手一指,兩人各自往身后退,在兩邊早已空出來的單人座椅上就坐。
這情形,是審核還是審視?
藍齊感覺審核審視都差不多,主要就是——她內心唏噓,這不就是在見家長嗎?
藍齊被安排到唐母身邊坐下,她很端莊地保持自己背部挺直,坐姿優雅,微笑怡人,狀態自然,保持表面上和那些千金小姐沒有區別。
在多道自她進門便投注在她身上的目光中,有四道格外炙熱,這是她第一次以唐子奕最親近朋友的身份見唐家父母,說一點不緊張是假的,說太緊張也還好,起碼她坐得住,不會無地自容到找借口溜。
唐家父母給了她一種很舒服的存在感,那四道目光灼熱卻不至于燒傷她,她權當那是對唐家新朋友的歡迎,正面迎上唐父,溫婉笑笑,再轉頭迎上唐母,溫婉笑笑。
“唐子奕,六年不見,你這個小小子長得又高又帥了。”彭老爺子隨手遞給唐子奕一根雪茄,唐子奕摸出自己的煙盒,調皮地向親爺爺親的長輩討好撒嬌,“彭爺爺,我哪有您那么好的體魄,能吞下雪茄的勁兒呢?我用我自己的,三根抵您那一根,可行?”
彭老爺子敲敲他的腦袋:“你這小子,還是小時候那副猴樣,就會賴皮跟我討價還價,讓你抽雪茄,是讓你晉升檔次,你大哥和二姐夫都會,為什么偏你不行?”
唐子奕一本正經地點燃一根抽:“他們都是成熟男人哪,我剛剛才進入社會工作,還算個孩子,您不能把我跟他們劃等號,我現在已經學會抽煙了,酒量也在慢慢練,都有個過程不是。”
“你小子都談戀愛了,還是孩子嗎?”彭成明說著話,眼睛時不時往藍齊看。
藍齊正在回答媽媽們的問題,大家都很好奇她和唐子奕的認識過程,就連唐母也說:“我們家小孩,在感情上就像個女孩兒,特別內斂,簡直和平時那個陽光的愛好街舞和運動的青年人判若兩人哪,不過,我前陣子才知道,他哪里是內斂,他只是藏得深,生怕他的心上人被我們發現了見光死,我們家櫻子說,他喜歡的那個女孩叫藍齊,人很樸實,我就是那時候才知道,他暗戀的女孩叫藍齊,才正式聽說了這個名字。”
能被唐子奕暗戀,還暗戀至不敢明說,藍齊應感幸福幸運,卻實感慚愧內疚,老老實實說:“我和唐子奕,是在大學社團認識的,我們興趣愛好一樣,開心的時候就參加活動來陶冶自己,不想動的時候就躲在圖書館看書,要說從同學成為朋友,還是在成為對手的競爭中慢慢熟悉的,那時候,他在商場模擬辯論賽、男女對決羽毛球賽上,一連輸了我兩場,他不服氣,纏著我要繼續,我拗不過他,只好答應接受他挑戰了,一來二往,來來往往,我們就不比不相識了。”
唐母身邊一位很慈祥的阿姨笑:“這么說來,藍齊丫頭還是一個競賽高手了?”
“高手算不上,我小時候沒有物質條件和其他小朋友一樣去游樂園,玩好玩的,吃好吃的,穿漂亮的,就在孤兒院和我姐姐一起找樂子,各種樂子都有,那時的我們很清楚,要想以后有作為,就得把心理素質和身體素質訓練到和正常小朋友一樣。”
藍齊正常答話的聲音,讓媽媽們意外之時,也引起那方爸爸們的注意。
一位伯父不由問:“你是孤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