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巧,劉墨慢悠悠的在千里城亂轉的時候,正好就路過了自家貨棧,被這位管掌柜給看了個正著,看到自己東家最疼愛的嫡少爺路過,這掌柜的只要不是太木,就定然不會只干看著。
當然,太木的他也當不了這么大貨棧的掌柜。
理所當然的,劉墨就被管掌柜請進了貨棧中,就這樣,劉墨與貨棧的幾個年紀差不多的管事熟悉了起來。
劉墨喜歡美酒,開始的時候并不是因為自己多么喜歡喝,而是因為他想做一個揚名天下的俠客,在他聽過那些戲文里,俠客大多數都是愛酒的。
那自己就也愛一個吧!
這動機不純的喜愛,經過這幾年的發展衍化,倒成了真正的嗜好。
千里城劉家貨棧的一個管事就因為看出了劉墨的這一嗜好,借以有難得一見美酒的理由,將劉墨騙到一座偏僻的宅子中,劉墨在品完好酒之后,醉的昏昏沉沉之時,宅子起了大火,劉墨還沉睡在美酒的余韻中,若不是……
“唉,那個救你的人到底是誰?讓你這般難以啟齒?莫非是個大美人兒,這美人救英雄,你覺得跌了你大丈夫的面子,這才不愿意說的?”
一路上閑來無聊,雷小閃忽然想到被劉墨隱去的救命恩人,好奇的問道。
劉墨一聽雷小閃這話,嚇得瞪了她一眼,“雷大夫,這話也是你一個女兒家該說的?成何體統?”
雷小閃一滯,重生以前那近一年的日子過的,對于大寧朝這些繁文縟節她早就拋諸腦后了。
現在被劉墨這么一提醒,額……她似乎超前了一點。
畢竟第一個地陷之地還好好的矗立于這塊大地上,身邊的這些人,都還只知道大寧朝,而不知何為子順界。
所有人還都遵循著大寧朝的規則行事,女子行為上要三從四德,言語上要內斂含蓄,自己能夠這樣單獨出外行走,也是因為自己身份乃是一名大夫,平日里少不得要出診,所以劉家人在得知自己要單獨出遠門時,才不會那般驚詫。
若是面對其他人,被這般指責了一通,雷小閃肯定也就閉嘴了,不與之爭辯了。
但是劉墨,這家伙自己骨子里就不是個講規矩的人。
雷小閃嗤笑一聲,“怎么,劉大俠這是只準州官放火不準百姓點燈了?”
劉墨反應倒也快,他知道在他們那樣的富貴人家,正常來說,以他現在的年紀,應該娶妻生子,跟著父親學做生意,在父親老去之后,自己能夠支應門庭方為正道,自己這樣的確也不成體統。
不過,其實劉墨也并不覺得方才雷小閃那話有多么的驚世駭俗,他也只不過是裝裝樣子罷了。
既然被雷小閃叫破,劉墨尷尬的摸了摸鼻子,遂討好的笑道:“好了,我們五十步就不要笑百步了。”
雷小閃一雙眼睛亮晶晶的,問道:“那……到底是不是美人救英雄啊?”
劉墨的神色有些一言難盡,他看了雷小閃一眼,正準備回答,忽然晴空一個霹靂,將人耳膜震得半晌都是嗡嗡一片,聽不到任何聲音。
“少爺,變天了,可能要下暴雨了,我們得趕快一點,小的記得前面有一家茶寮,不過離得有些遠。”
馬車外傳來木甲的聲音,劉墨左手撩開車簾,雷小閃跟著往外一看,剛剛還是烈日赤陽,只這一瞬間,便暗了下來,日頭早已不知躲到哪朵黑云后面去了。
“彭虎,再快點,這雨眼看著就要來了,少爺我可不想淋成落湯雞。”
劉墨一邊看天一邊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