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墨一邊吃一邊品評著,還不忘拉踩一下別家酒樓。
小二一聽劉墨如此夸贊,笑得見牙不見眼,正想順著話再夸夸自家酒樓,就聽劉墨問道:“小二,我問你,從斛城到平山鎮現在的路還通著沒?”
小二眼珠一轉,覺得自己可能為客棧拉回一筆大生意,忙躬身道:“客官是要去平山鎮?這可不巧了,前段時間,平山鎮那里連日暴雨,從斛城到平山鎮的那條官道因為當初官府是下了大力氣的,本算得上結實耐磨,之前倒也沒事。
可就是前幾天傳來了消息,說是那路已經不成路了,這沒事則罷,一出事就接連垮了十多處地方,有直接被暴雨沖垮的,也有山體滑坡將路給埋了的,據說路上的行人也被壓了很多,還有連人帶馬車被沖下懸崖的。”
小二說著連連搖頭,“今年這天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其實平山鎮離斛城并不算太遠,走官道騎馬不到一天也就到了,坐馬車也不用三天,可是客官你們別看現在斛城艷陽高照的……”
說著,似乎想起現在天已經快黑了,太陽早已經落山了,頓了一下繼續道:“一會兒月亮星星都要冒出頭來了,天上明明凈凈的,沒有一絲云彩,可是城外靠近平山鎮的方向不遠處說不定正是大雨滂沱。”
對小二后面這一番話,劉墨并不以為然,“夏天可不就是這樣,別說斛城和平山鎮,有時候一個城,都有可能東邊赤陽高照,西邊烏云密布。”
“客官說的是,是小的大驚小怪了,只是往年也下大雨,只是沒有像今年下的這般長這般大的,斛城到平山鎮的官道自從修好之后,這十來年頂多也就同時被沖垮一兩處,像今年這般,一下子壞了十多處還真的……真的……”
小二想了半晌,也沒有想出個合適的詞來形容心中的感受。
不過雷小閃幾人已然明白了小二的意思。
小二說的和袁、李二人雖然不盡相同,但是都能確定斛城到平山鎮的道路現在已經無法通行了。
“也就是說,短時間內道路無法疏通了?”即使心中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雷小閃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小二連連搖頭,“我認識衙門的一位捕快,聽他那意思,那路想要修好,沒個一年半載是不成的。”
“一年半載啊!”雷小閃喃喃自語著。
一年半載,這里,無論是斛城、平山鎮,還是鏗城,整個大寧朝,乃至于大寧朝之外諸多小國,甚至是超脫朝廷管轄之外的于山、煢海也將會消失在這個不知多大的虛空中。
只是煢海……雷小閃微微瞇眼,她還真不知道它最后的命運。
“一年半載肯定來不及啦,那小二,你就和我們說說枯人村那條路吧!”
劉墨一邊又夾起一顆金球滾珠,一邊問了一句。
“呃……”小二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他正準備順著這剛才的話往下說,先抑后揚,和這幾位外地來的客官說說斛城的官老爺是多么的清廉正派,是個為百姓做實事的好官,說不得這路用不了一年半載,或許一兩個月就修好了。
幾位客官就可以住在他們如歸客棧等著道路疏通后再上路了,這樣一來,他可就給客棧拉了筆大買賣,這一兩個月的工錢肯定會蹭蹭的往上漲啊!
況且這位公子一看就是不差錢的,到時說不定還能從他手指縫里討幾個賞錢。
小二心里正想得美呢,不妨劉墨竟然問枯人村。
“枯人村?”小二以為自己聽錯了,不禁又問了一遍。
“是啊,你和我們說說枯人村吧?既然此路不通,我們就換一條路。”
劉墨說著,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錠一兩左右的銀錠子,小二一邊震驚于劉墨的話,一邊盯著劉墨手中的銀子,一時之間沒有立刻回話。
雷小閃對劉墨道:“既然他不知道,我們換個人問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