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天印為我司家傳家之寶,你拿走了,難道我不能問一問么?”司鳳鈺垂下眼簾,掩住眼底的深思。
“再說了,想要**的下落,沒有番天印可是不行的。”
云風悠然起身,抓住她的手腕,兇道:“你知道**的下落,可是你故意不告訴我!”
“你弄疼我了。”司鳳鈺吃痛,蹙起兩彎柳葉眉。
云風不為所動,且不說番天印現在已經毀了,根本就拿不出來,更何況這印根本就是個假的,他們拿個假印出來糊弄人,現在還關了**,他不由一陣氣惱,喝道:“快說!”
這時,傳來一陣敲門聲,門外有人道:“鳳鈺,我聽府里來了刺客,沒有驚到你吧,二叔過來看看。”
“是二爺。”梅香小聲道。
云風放開司鳳鈺,看著門外,一時進退兩難。
司鳳鈺捂住疼痛的手腕,面上染了一層薄怒,看了云風一眼,卻沒作聲。
“小姐?”梅香吃不準自家小姐的意思,方才明明是想幫助這幾人打掩護的,這時候二爺過來怎么又不出聲了。
那二爺可就要進來了。
難道是生氣了?
云風緊繃著肌肉,看著門外如一頭蓄勢待的小豹子,看到他這樣,司鳳鈺突然就想到了自己兒時養的一只小狼犬,看到敵人也是這樣齜牙咧嘴的。
只是那只狼犬喂了二叔的火麒麟了。
她突然就沒了看戲的心思,說道:“二叔,沒事,我已經準備睡下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說吧。”
門外沉默了一瞬,才又聽道:“那好吧,你好好休息,不要害怕,凡事有我們在。”
“多謝二叔了。”
聽到門外腳步聲遠去了,梅香趕緊拉開自家小姐衣袖,只見司鳳鈺白皙的手腕上赫然多了一圈青紫,她忍不住埋怨:“我家小姐三番兩次救了你們,你還這么不客氣,小姐身體本就不好,這么一圈印子,怎么消得了,大少爺看到可要心疼死了。”
云風自然也看到了,心里一陣慚愧內疚,卻礙于面子,不知道該怎么道歉,一時間竟僵在那里了。
“沒事,”司鳳鈺拉下衣袖蓋住手腕,說道:“我若是你,一定會跟在我二叔后面去看看。”
她慢條斯理道:“爹爹只負責前院書院事宜,家中瑣事一般都是我這位二叔管理得,我確實不知道你要找的人在哪里,但你跟著他,說不定會有些線索。”
云風大喜,來不及道謝,趕緊出了遠門,悄聲跟了出去。
司鳳鈺看著他走遠,吩咐梅香去鎖住院門,這才站起身來,將摔落在地上的烏蒙雄獅撿起來用錦帕將根系包起來,看著掉落的三朵箭花,忍不住心疼。
“小姐,這可是大少爺為您好不容易尋來的春蘭名品,摔成這樣,可怎么辦?”梅香一面念叨,一面拿了笤帚,將地上的碎片打掃干凈,“這間屋子竟然還有一個機關密道,我們住在這里,竟然都不知道。”
司鳳鈺坐到桌邊,將春蘭的葉子扶穩了,看了看身后的那個楓木月洞式博古架,冷聲道:“今日之事,不許和任何人多一句嘴。”
“大少爺也不能說嗎?”梅香剛說完,見小姐看過來的目光不怒自威,哪里還有往日柔弱可親的樣子,不由心中一凜,忙道:“梅香知道了,絕不外說。”
“嗯,說給大哥聽了,不過是讓他白白擔心罷了,”司鳳鈺將錦帕系了一個結,放到桌角,道:“明日去尋一個花盆,將它栽下去,也不知道能不能活。”
“我們去找大少爺,大少爺一定有辦法。”
“還是別說了,大哥花了這么多銀子買來的,沒兩天就被我弄成這樣,指不定得要多心疼呢。”她想起大哥司龍玨偷拿了家中八萬兩銀票,就買了這一盆烏蒙雄獅來哄她開心,父親知道了,差點沒將他打死,她還是不要再去添亂了。
梅香見她小臉可憐兮兮,眸中秋水點點,忍不住暗道自己多心,小姐明明還是那個小姐,方才一定是自己眼花了。
“大少爺才不會心疼了,大少爺最是疏闊爽義的人,要心疼也是心疼您這個妹妹。”
聽聞,司鳳鈺莞爾一笑,望向窗外的明月,神情飄忽。
也不知道那人跟出去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