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們紛紛蘇醒過來,只剩下因撞擊隔離咒而受傷的火赤妖們還倒在地上。
“它們死了嗎?”五形妖問道。
妖精們面面相覷,不敢上前。對它們來說,火赤妖仍是人見人怕的邪惡妖精。
方小圓來到小嵐身邊,蹲下了身。
“別碰!”園長小人兒立刻攔住她,“它的身體很熱,甚至能把樹枝點燃。”說著,他用腳撥開旁邊的灰土,撿起一根燒焦的樹枝遞給方小圓,“不信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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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小圓接過那根樹枝,輕輕碰了碰小嵐,毫無反應。她丟下樹枝,伸手去摸,發現小嵐的身體早就已經不像之前那么熱了。它的溫度并不比普通的妖精更高,甚至比方小圓的手還要涼不少。
“它身體里的火好像熄滅了。”周洋洋走過來,指向小嵐缺了角的尾巴。那小小的月牙形缺角已經彌合,不再散發帶有焦糊味道的黑煙。
“小嵐…小嵐…”方小圓一邊搖晃火赤妖,一邊叫它的名字。
仰頭看,那些發著白光的靈魂早已各奔他處,去尋找屬于它們自己的殼了。小嵐的靈魂不知去了哪里,并沒有鉆進它的身體。
妖精們緊張地盯著這只火紅的妖精,小聲議論。第一個走上前的是馴鹿妖,它摸了摸小嵐的身體,喃喃道,“其實這火赤妖并不像傳說中那么可怕,至少它并沒有傷害我們。”
它的勇敢行為鼓勵了其他妖精,讓它們一個接一個走上前來。
“對!傷害我們的是那只巨大的暗藍色妖精,根本不是火赤妖。”另一只妖精說道。“是那個怪物搶走了我們的靈魂,并試圖控制它們。”
“沒錯!”妖精群中傳來附和聲,“那只妖精才是真正的壞妖精!咒語學堂的課本是它編的,說不定在上次戰爭中奪走無辜生命的也是它。”
“火赤妖不是壞妖精!”
呼聲越來越高,大家開始相信,或許歷史真的不是它們所了解的那樣,或許火赤妖并沒有殺害無辜的妖精們,或許它們并不是天生邪惡十惡不赦的。
可是相信的聲音再多,小嵐也沒有醒過來。它就像散落在這荒丘各處的赤色妖精一樣,變成了一只沒有生命的殼。
方小圓伸手抱起小嵐的殼,發現它比自己想象中輕許多,就像一朵映了晚霞的云浮在她手上,一陣風就能吹走似的。“對不起…”她對小嵐說,“對不起…”
“對不起,是我們誤解了你。”馴鹿妖說,“我們都相信,火赤妖不是壞妖精。”
淚珠滑過方小圓的臉頰,輕輕落在火赤妖的身上,濺起淡紅色的微光。這光芒逐漸像周圍擴散開,將小嵐籠罩在里面。這時,不知從什么地方躥出幾縷黑煙,穿過妖群,不斷在小嵐身邊打著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