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好生囂張,這可是陳家主的城池,怎得這般張揚?”
“你可別說,你瞧瞧人家這樣的裝扮,一看就是大戶人家。”
“可不是,這通身的貴氣!可叫人眼前一亮!”
……
人頭攢動,近處的市集前一片騷動,這里是發買人口的地方,因著最近的人口走失這件事情多半與人口販子有關,所以陳賦驊就喬裝打扮來這里打探消息。
陳賦驊今天戴了一節假胡子,穿著一身普通富人家的尋常衣服,手上像模像樣的拿著兩個文玩核桃。
而阿熹則是穿著一件白色的斗篷,看起來不像之前那么煞人。
阿熹隨同陳賦驊一路,見前邊有騷亂,陳賦驊便上前看看到底是什么樣的情況,大步走上前,撥開人群,阿熹在后邊亦步亦趨。
只見從香車寶馬上入了一個人,而幾個小廝正驅趕著四周圍過來的人群。
“去去去,我們家主子也是你們這些人能看的?”
“快走快走!”
人群很快就做鳥獸散了。
一時間,陳賦驊還沒清楚到底發生了什么,只是看著走到自己面前的小廝幾個驅趕著自己。
“怎么了?你看些什么?快走吧。”
他這么說著,然后那輛奢華的寶馬從自己面前驅使而過。
陳賦驊詢問了一遍這里發買人口的,無一不是要買賣十多歲的人,與婦人說的七八歲孩子的年紀大相徑庭,這些大多數都是自己簽了賣身契,要么就是因著家中貧困而不得不賣孩子,都是有簽賣身契,通過當地買賣的官行的章子蓋著,在當朝的律法,妻子與孩子在情況允許的條件下是可以發買的,雖然不具備人性,但也是不爭的事實,但是這需要官府的認證才準許發買,上面須得有親屬的手印與簽字,若是孤兒,則是需要手印。確認無誤之中準許蓋章,這也是為了防止人販子用不正當的手段拐賣孩子的一種手段。
“這位老爺怎么稱呼?”
奴隸主笑呵呵的過來,他長的圓潤也富態,儼然富貴人家的容貌,穿著厚重的皮襖上前。
“姓陳。”
“陳老爺?”
那人喚了一句,心思活絡起來。跟在后邊阿熹補充了一句。
“陳老爺是做生意的,從外邊來的。不久前要在這邊落戶,所以要買一批奴隸回去,充當家丁。”
不知道是阿熹只能找到這個解釋的理由,還是故意抹黑陳賦驊。以商人的名義說要在這里落戶,還買什么奴隸回去。
要知道,這年頭的生意人到處奔波,怎么有可能會有“落戶”一說?無非就是在這邊買了個宅子要照顧外室(沒娶進門的女人)罷了。
聞言,陳賦驊深覺自己被這個女人再抹黑了一把,但是話已經說出去了,還能怎么樣?
陳賦驊心道:這腹黑的下鄉丫頭,見的不多,小把戲倒是變著花樣。
這下,奴隸主看陳賦驊的目光熱切了幾分,揶揄的表情浮現。
“要買這奴隸可是來對地方了,我這地,可不缺什么心思細膩做事情心細的奴隸!”
兩人攀談良久,從奴隸主無意之中透露出了一個最近剛剛開設出來的黑市。
古往今來,最不缺的自然是黑市。
“怎么說?”
陳賦驊坐在用棚子搭建的攤位前,看著發買人口的奴隸主同自己說話。
阿熹看著躲在棚子角落里頭的孩子們委屈的縮成一團,互相抱團取暖,他們手上銬著厚重的枷鎖,腳上綁著麻繩,穿著單薄的衣服,勉勉強強能保暖。眼中無不一副心如止水的樣子,他們黝黑的皮膚,骨瘦如柴的身板不難看得出來是窮苦人家的孩子。
倆個人攀談快結束之時。
阿熹提了一個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