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
隨后,陳賦驊聽著阿熹夸張又自大的吐出一句。
“這世上沒有我不知道的。”
“哦?你們家還會掐指一算?”
陳賦驊冷峻的面孔上浮現出日常對新鮮事物有興致的表情。
阿熹沒有回答,若是揭開她厚重的兜帽,那一定能夠清晰的看見她欲言又止的神色。
陳賦驊并不認為阿熹會些什么,左右不過把她當做吉祥物帶在身邊。
“罷了。你不說也可以。”
點到為止。
沒有必要去拆人家小姑娘的臺子,好歹人家也是從鄉下過來的,人不生地不熟,也不知道本家到底是耍的哪門子的招數。
可憐了這鄉下小丫頭,被那一群祖輩騙去繼承所謂的“家業”,只怕被悶在鼓里頭還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陳賦驊對這個從鄉下來的丫頭心生了憐憫之情。
“我也不是耿耿于懷。只是,這樣惡劣的女子若是不讓她吃點苦頭,怕是不知道做事情收斂些,處處利用別人。”
“你怎的同他聊起那檔子的事情?”
說話的是從對面走過來的奴隸主老四,他是最近幾年剛剛做起這檔子的生意,同這里許多的奴隸主一樣。
“我們這個把月的生意慘淡,還不是因為那黑市?如今城里人都不盛行養孩童的風嗎?如果不是因為這黑市,我們怎么會被搶走這么多的客人?它要賺錢,我們這些人就不要賺錢了嗎?”
他這么說著,嘴里磕著瓜子,眼睛看著外邊飄著的小雪,坐在用破布棚子搭建起來的攤位上,看著李老四。
“那,這跟說這件事情有什么關系?你這么一說,我倒是有點搞不清楚這其中的問題了,你到底賣的什么關子?”
李老四年幼時讀過書,也是是個識得字動人,老父親曾經是十里八鄉有名的教書先生。今天被他這么沒頭沒尾一說,就連李老四這個讀書人也搞不懂什么意思了。
他瞥了一眼坐在面前的李老四。
“你看那人,像個生意人嗎?還姓陳?這城池里頭,幾個姓陳的大戶人家?”
這么一說,李老四回憶道。
“也是,這小小的地方,倒也沒有多少是陳姓的富商。而且那人看起來又高又壯,面容倒是犀利的很,煞氣重,看起來孔武有力,不像是個商人。”
“嘿,你還別說。我是做這行生意的,我還不知道城里頭搬來了幾個住戶?這個月就沒有什么富人搬來此處,這大過年的,誰會離開老家搬到我們這么偏遠的城里頭?再者說,我方才瞧過了,他手上可是長了一層薄薄的繭子。”
說到這里,李老四越發覺得玄乎,眼睛里頭透著精光,他低聲道。
“怎么瞧那個人,都不像是商人,你見過哪個做生意的穿的這么富貴的嗎?那通身的氣派看起來就像是——在營里頭呆了好幾年的。”
凡是這年頭做生意的人,都不會穿的這樣富得流油的,生怕被別人打劫了,何況他們這種偏遠的城子里頭,少不得來往城子的路上要被打劫。
“那你的意思是說?”
一個答案在李老四的心頭呼之欲出。
“那人,不正是陳賦驊嗎?”
如此一來,借刀殺人。
李老四眉頭一跳,心沉下去了。
他看著李老四這副沒出息的樣沒說些什么,只是面上掛著笑呵呵的樣。
“你小子,要學的還有很多,不必震驚。”
說來,這個消息還是那個人透露給他的,不然他也不會知道陳賦驊會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