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賦驊隨即又低聲尋問了一句。“那她呢?”
小廝會意的答道。
“自然是也歇下了。”
陳賦驊走到了后院的馬廄,將自己平日里騎著的馬牽到后門去,他似乎是還有些許不放心,則是又讓人去看了看那位千金,以免她沒睡著,到時候又吵著要見自己。
確認無誤之后,那位千金確實在自己的寢室里睡著之后,他這才瀟灑的翻身上馬。
這些日子姝苑倒是喜歡纏著他一塊出門,這讓他心里多少有幾分介懷。
阿熹看著眼前帳子頂,沒有說話,烏黑的眼眸瞧著堅硬厚實的木板頂片刻,隨即鬼使神差的起身,她看著窗子外一片昏黑,手抄游廊上點著明亮的燈,約莫是剛剛入夜,走出房屋外,依稀能看見西邊微微還亮著一些。
這會陳賦驊應該是到了那片黑市了。
思及至此,她記起陳賦驊今天下午不自然的動作,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這個男人似乎不太擅長撒謊。”
她這么說著,抬腳朝著某個方向走去,很快就消失在了走廊上,宛如游蕩在這曲折回廊的孤魂野鬼。
陳賦驊在一處熱鬧繁華的酒樓下馬,從里面過來招待他的小廝過來。陳賦驊狹長的眼眸環顧了四周,小廝對著陳賦驊客客氣氣的道了一句。
“客官,可要吃些什么?”
這條街道是雙騎白龍城最為繁華的,眼前拔地而起的廣廈高樓絢麗的花燈點綴其中,一片通亮,朱門綠瓦。
陳賦驊今天喬裝打扮了一番,雖然他并不是很經常在公眾面前露面,甚至有的人只是聽過他的名字卻不曾見過他本人,但是,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喬裝改扮,戴著一節假胡子,穿著華麗的服飾,戴著金冠,腰間掛著一條貴重的玉佩,看起來就像是個出了三十年紀的小富人,只是看起來比較壯實。
“我不是為了吃的,而是為了別的事情。”
陳賦驊說的簡單明了,那小廝面露困惑。
“那可是來等人的?”
陳賦驊看著小廝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難道是他說的太隱晦了?
陳賦驊頓了頓,隨即道。
“我聽說你們這里可是有賣奴仆。”
話畢,那小廝面露錯愕,隨即道。
“這位爺,您若是要買些什么奴仆,可是要去那邊的市集才對?怎的來我們這酒樓?”
陳賦驊見這局面似乎不太對,他沉吟道。
“這里不是九云居嗎?”
“是啊,但是我們不賣奴隸啊。”
陳賦驊瞧著小廝見他不打算吃飯,接著補充道。“若是您沒別的事情,那我便要去忙活了。”
說罷,人就要走,陳賦驊可不愿意白白跑這么一趟,旋即就要入此地吃飯。
阿熹看著陳賦驊跟隨著小廝入了酒樓,頓時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這個地主家的傻兒子。
很快,她的目光就落在竄流在附近的孩子身上。
“這位大爺,好人一生平安。元宵節吉祥,祝您年年有余,健康長壽。”
幾個從落魄巷子里跑出來的孩子對著行人說著吉祥話,討要幾個銅錢,運氣好的話能要到不少的錢,若是不好,也只是遭人嫌,不似尋常,若要是平日的時候,這人怕是要被挨上幾拳,今天是元宵節,大伙都圖個喜慶,也沒人會在這個時候討晦氣。
孩子們約定好一塊在老地方匯集,然后一塊去吃巷子口那家攤子的湯圓。
阿熹一路跟隨著孩子,從熙熙攘攘的人群,到僻靜的街道,直到一陣迷霧從前方迅速遮住了孩子的背影。
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