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將夜里的燥熱吹散了些,周遭很安靜,正是因為安靜,所以陳賦驊的心中的忐忑不安才會如此的清晰明了,讓他不安又期待她的回答。
阿熹雖然是在鄉下長大的,但是她也是個沒經歷過什么苦難的姑娘,讓她從都城去那種地方,走上半個月,怕是要吃很多苦頭,就單單說風餐露宿。
未免太勉強她一個姑娘家了。
阿熹沒有說話。
陳賦驊開始后悔一時按耐不住的心情,短短幾息的時間,他的內心反轉了幾回。
“后不后悔都已經無所謂了,重要的是如今該怎么走下去,后悔是沒用的。”
阿熹靜靜的坐在河岸邊,黑曜石的眼睛看著潺潺流水。
此時,阿熹的回答顯得在情理之中。
陳賦驊糾結了許久的心情放松下來,同時因為自己的多次追問而感覺到自己過于明顯,想要轉身就走,卻因為想要留下來呆一會的想法而駐足原地。
陳賦驊一時沉默,良久他才緩緩地吐出一:“也對。”
“你們兩個在這里做什么?時候該到了,回去休息吧。”
齊四不知道從哪里走過來,打破了這僵硬的局面,陳賦驊飛快的扭頭看著齊四正一臉茫然的看著他們兩個雙雙扭頭盯著自己。
齊四下意識的發覺到:他似乎不該出現在這里。
齊四還想說些什么,陳賦驊卻沒有要說話的表情了,臉上的神色隱沒在昏暗的樹林間。
齊四扭頭一看阿熹,她早早就離開了,那里還有什么人呢?
“嘖,這人怎么走的這么快?”
……
晨起,幾個在農地里干活的壯青年看著從遠處浩浩蕩蕩過來的一批人馬。
“大人,你說這陳賦驊來就來,怎么還跟個細皮嫩肉的小侍衛,看起來像個娘們似的。”
說話的人是藍也,他的模樣算是錦衣衛里面俊俏的,家里有點小錢,托了關系,當了個小官,做了一個百戶。
不過他的能力倒是不錯,這也就是為什么他在錦衣衛待了五年的原因。雖然他能力確實不錯,不過他還是辭謝了上面的提拔。
藍也無心于仕途,只想當個小官,娶個小媳婦,平平安安的過日子,至于他為什么會放棄安慰風日子出現在這里,還是因為他同齊的關系好,他平日里都喊齊四叫做“齊四爺”。
齊四瞥了一眼藍也眉目間的不解與無奈,語氣的嫌棄言于意表。
“那是上頭準許的人,我們不必多問。”
“莫不是那位丞相的意思?”
自從陳賦驊來了都城,誰不知道陳賦驊有個做丞相的表親,這讓其他人不免會揣測陳賦驊是不是依靠了丞相的關系。
“別問了,這些你不該問。”
見齊四難得有的肅穆,藍也不說話了,只是回頭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阿熹,現在看起來她道真的是不怎么起眼。
……
到了下午午時,又入了一片密林,只是這密林看起來不像昨天那樣的安全,一入林子就發現了怪異之處。
“這林子也太冷了。”
陰涼的風讓人覺得詭異,樹冠蓋頂,常年見不到日光,密密麻麻的枝葉互相遮擋,仿佛樹冠底下有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