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娘到不意外方小曉會問出這樣的問題，只是這很顯然也是牛二娘的傷心處。
“家業他啊，他從小聰慧，那時的他是個好苗子，不管什么東西都一學就會。然而狐仙封印了他的通靈之體，這些聰慧和天賦便也消失了。”
要說身為一個母親，不恨那時不可能的。
牛二娘幾乎恨死了那些狐仙，這些狐仙的存在幾乎毀掉了她的兒子。
但是就算再恨那又如何？牛二娘這么多年了，什么也沒辦法做。
如果不是因為今兒以為自己的兒子死了，她抱了死志，打算和那些留守的小狐貍同歸于盡，她都不敢進這供奉狐仙的屋門！
狐仙記仇，她不是那些大狐仙的對手，為了自己的兒子家業，很多事情她只能選擇避讓，甚至是對著自己的敵人賠笑。
現在，她的家業沒死，她便沒繼續動手，而是決定放那些小狐貍一條生路。
畢竟她要是殺死了那些小狐貍，閉關中的大狐仙必然會有所察覺，到時候她倒是死了個干凈，自己的兒子必然會受她牽連！
只是，她決定放過那些小狐貍，自己的性命卻是真的保不住了。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身體的疼痛開始離她遠去，她整個人變得輕飄飄的，思緒也開始混沌了起來。
她看著方小曉，在她眼中的方小曉已經開始模糊了，她心中酸楚又不甘，還有對自己兒子那濃濃的關愛，最終這些只化成了一句。
“家業在山上，他被它們送到了礦區……”
牛二娘死的觸不及防，在她斷氣的前一秒，方小曉甚至察覺不到她生命流逝所帶來的虛弱。
然而，她確實是，在說完這話后，便咽了氣。
方小曉好有些懵，所以，當一團團紅色的影子從那小屋中沖出，開始撕咬牛二娘的尸體的時候，她沒有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牛二娘的尸體已經被那些影子撕咬的七零八落了。
影子有些模糊，但是大致還能看出狐貍的模樣。
她在那一團團的虛影中看到了一雙雙森冷的獸瞳，像是在警告她不要多管閑事，又像是在打量她身上的血肉，貪婪的想要沖上來撕咬一番！
這便是狐仙了。
小狐貍的身型還有些虛幻，比不上那些大狐仙，本能還被獸性所驅使，卻是一群不能招惹的存在。
家仙這種存在，便是典型的打了小的，來了老的。
牛二娘的尸體已經被撕扯的不成樣子了，那些虛影也并不是要吃，這樣的撕扯更像是一種泄憤行為。
現在在做什么已經無濟于事了，方小曉最終還是選擇離開這個死寂的院子。
只是在臨走前，她去查看了一下牛大娘。
被提留進屋子里的牛佳珍她沒去看，有小狐貍堵門，她可不想嘗試一下小狐貍們的厲害。
至于牛二娘，也不知道是運氣好還是不好，她這會兒居然還活著，走進了，方小曉便看清了。
她手筋腳筋都被挑開了，沒死，卻注定要成為一個殘廢。
這會兒的她就這樣一動不動的趴在那兒，看著牛二娘被小狐仙們撕扯的尸體，眼中有恨意，也有悲傷，老嫗一般模樣的臉上透著一股子說不出的死灰之色。
方小曉也沒說要上去幫忙，在確定對方沒死后，她便轉身離開了。
這一家子的是是非非不是方小曉這么一個外人能管的，有這個功夫，她還不如先把牛家業給找出來。
仙門的弟子令牌對方小曉來說算是很重要的東西，那東西可以讓她更早的接觸到仙門，更早的進化等級面板，積累更多的屬性點！
一想到這么多的好處，方小曉離開的步伐都加快了不少。
“小小姑娘，你這是咋了，臉色不是很好的樣子，是遇見了什么事兒嗎？”
方小曉埋頭往前走，倒是不知不覺的回到了婦人們居住的地盤。
方小曉見了人，臉上勉強勾起了一抹笑。
“沒事兒，就是有些認床，晚上沒怎么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