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這小子倒是好命。”
如今的李靈珊落落大方,而一側的沈宓年紀雖小可那模樣卻像是瓷娃娃似的,讓人看見便喜歡的緊。
好在她來得時候也有了準備,將兩只青玉鐲子拿出來給她們二人戴上:“我可沒有你們小姑姑富有,這鐲子的成色也算是一般,你們可別嫌棄。”
“多謝堂姑姑。”
兩個人自然不敢有任何的嫌棄之意,畢竟是長輩賜予的,算是一種認可和祝福。
洛浮生瞧著這一幕,湊笑地望向洛錦繡:“堂姑姑,您可沒有送過我禮物!”
“得得,又是一個財迷。”
隨手掏出一塊玉佩朝著他扔去,細細觀摩那玉色和李靈珊她們的一般無二,可見洛錦繡挑選禮物的時候也用了心思。
洛錦凰瞧著這一幕面上也是歡喜,家和萬事興,國泰民安生,這才是她這一輩子的追求。瞧著浮生和李靈珊的年紀唇角緊緊抿了抿,也到了圓房的時候了。
洛錦繡在洛錦凰的庭院下榻,后者瞧著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笑出聲來:“可是在想司晨?”
原本坐在那里發呆的洛錦繡則嘆了一口氣,唇角苦笑了幾分:“你這眼睛倒是夠毒。”
“你二人也真是怪異,男未婚女未嫁,為何不能在一起?”
洛錦凰一直覺得這兩個人就是沒事找事的主,明明彼此心中都有對方卻要裝高深莫測,簡直就是找罪受。
“為了不被餓死,不被更多的人玷污,我曾經嫁過人。”洛錦繡唇齒間俱是涼意,后來更是自嘲,“雖然那人被我親手殺了,可我不干凈了。”
洛錦繡宮變之前也是一個錦衣玉食的女郎,雖然比別人聰慧可千里逃難生存便是一個問題。為了活下去,她委身給那些流民中最強壯的人。
“亂世人不如狗,亂世女人不如草。”
洛錦繡平時里活得極為明媚,在她看來權當是被狗咬了,可但凡司晨有意靠近她便像是刺猬似的想要將人推得遠遠的。
“堂姐……”
洛錦凰原本鋪著被褥的手瞬間頓在了原地,那剛才還輕盈的腳步像是綁上了千斤巨石。
“這是我的傷疤,可我卻愿意在你面前揭開,你知道為什么嗎?”洛錦繡笑了笑又道,“因為我想告訴你,也想警告我自己,我和司晨不可能。”
洛錦凰的雙拳緊緊握起來,她自然有撮合兩個人的心思,可她從未想過這背后的原委居然如此的血跡斑斑。
“其實我早就該死了,可我不愿意屈服命運。我還沒有向秦承恩復仇,我不能死。”
洛錦繡這些年心里面藏著的苦沒有人知道,得到了洛錦凰和洛錦鳳的消息后心中更是凄然。
洛家女人活下去的前提,居然是全部向命運妥協了。
“司晨知道嗎?”
這是洛錦凰想要知道的事情,若是司晨知曉還如此待她便足以證明不在乎。
“知道。”或許已經猜出洛錦凰心中所想,洛錦繡苦澀地笑了笑,“可是我不愿意玷污他。”
“宴宴,這世上的情情愛愛各有不同,所造成的結果也姿態各異。”
當初若是知曉洛家還有別的人存活,或許她根本不會用那樣的方式存活下來,這是她午夜夢回時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