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梓華和嚴書和先是一喜,可隨之而來的則是憤怒,這偌大的汾陽關此時居然像是羞答答的小白兔似的,任誰都能捏上一把。
原本就平坦的要塞,此時居然連一點御敵能力都沒有。
李兆和等人趕過來的時候眼神也明顯呆滯了一下,那北秦的軍隊顯然也是憤怒至極,否則怎么連板磚都快要敲成碎片呢?
這浪費了多少逃跑的功夫?
只是幾人畢竟是沙場驍將,稍一端詳便瞧出洛遷的用意所在,他這明顯是有再次侵犯汾陽關的心思,所以才會在撤離的時候將城墻毀掉。
“先讓人休整,城墻的事情再說。”
這些軍卒這些天接連殺伐,不管是心態還是身體都受不了,他們也需要歇息。
“諾。”
眾人應諾后紛紛前去歇息,而沈庭昭則望著不遠處的密林微微發呆,而今已經是初夏時分,那些人待在大山中倒是不易被凍死,只是糧食又當如何獲取?
榆陽關已失,如今他們又損兵折將,所以注定會成為困獸。
北秦皇宮,秦承恩接到了一批又一批的密報,如今朝堂上可以說人人自危,正二品以上的官吏已經有兩人無緣無故的死在家中,更別提其余的死者。
“弄月樓,這是自誤!”
他一把扔掉手中的密報臉色極為難看地望向了陸清歡,聲音夾雜著滔天怒意:“弄月樓的位置可查清楚了?半個月內殺我北秦三十余名官員,致使朝堂無可用之人,他們真敢啊!”
秦承恩是真的快被氣得吐血了,那些人不單單是他的心腹更是這個朝堂的心臟,可他們居然一個個死于死士之手。若不是他這皇宮防衛得當,是不是自己如今也變成了死尸?
他向來使一個務實的人,所以對很多東西能聞炫音而知雅意,他們的刀鋒似乎已經朝著他明晃晃地亮起。
“屬下無能。”
陸清歡撲通一身跪倒在地,她這些天一直命人去追尋弄月樓的位置,可是那些死士之所以被稱為死士就是從來都沒有想過會活著出去,所以眼見逃跑無望之后毅然自殺。
“這不是你的無能,而是方向一開始便錯了,你從那些人身上壓根找不到突破口。”
秦承恩說這話的時候又看了一側的秦簡書一眼,這二人都是自己暗中勢力的領頭人,可如今所行之事卻讓他頗有幾分失望。
然而不管他如何以眸探之,秦簡書都像是木偶似的沒有一點回應,這讓秦承恩心中的怒火不斷地噴發,最后更是極為惱火地道:“簡書,你最近一段時間心有疲累,先下去吧!”
“諾。”
秦簡書顯然也沒有任何逗留的意思,聽著秦承恩想要支開他更是滿口地應承,這配合勁讓秦承恩的臉色變了幾變,好在最終還是控制住了情緒。
等人離去后他那拳頭次啊重重地打在案桌上,而跪著的陸清歡依舊低著頭瞧不出喜怒。
“聽說你最近一直前往白馬寺?”
“屬下……”
“我知道當年的事情對你傷害極大,然而如今情況和以前有所不同,你不能沉溺于兒女情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