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他那怒火高漲的樣子將我當成他兄長了嗎?”
他作為家中的老大被自己弟弟點名道姓地訓斥,這臉色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大哥,我知你心中想法,然而這亂世需要重振朝綱,否則永遠都是不死不活。我行商萬里,自然也知曉如今天下的情況。”
沈青北知道,如今的天下若是不經歷一場巨大的變革是無法重生的,而沈家在這天下大勢中占據著重要的一環。
“二哥的出現更加堅定了父親的想法,你也別想著用二哥來制衡父親。”瞧著他半晌不語沈青北直接將他心底隱隱存著的幻想打破,“再者說,二哥那人很難懂。”
他們幾人和沈庭昭的關系一直不遠不近,而沈庭昭似乎對誰也是一副平平淡淡的模樣,除了面對家中夫人的時候他似乎一直都是漫不經心的樣子。
“難懂又如何,難道他還會要了洛浮生的性命不成?”
沈青朝不是傻子自然感覺到沈庭昭的野心,然而他對洛錦凰的感情卻不是假的,所以說在這場爭斗中起碼還是有變化的可能。
“這就不是我們可以窺測的,只是這事情不久便會有一個結果,我們只需要拭目以待便好。”
沈青北說完直接拉著沈青朝離開,顯然是擔心他折返回去說一些親者痛仇者快的話。
汾陽關隘,洛錦凰望著不遠處密密層層的大山神思有些悠遠,而一側的杜梓華則小聲道:“殿下,您該喝藥了。”
瞧著不遠處的小七在那里忙進忙出杜梓華提點了一句,而洛錦凰點頭朝著帳篷內走進去,瞧著那一碗黑乎乎的草藥終歸是捏著鼻尖一小口一小口地往下咽。
“殿下良藥苦口,您這身子才能好起來。”
她家殿下雖然被送去了函谷山,可聽聞汾陽失守的時候整個人暈了過去,再一次醒過來的時候身體卻倒了下去,最近一直用藥吊著。
“你也別擔心,我又不是拒絕喝藥。”
瞧著小七小心翼翼地勸解洛錦凰也甚是無奈,他只是出去瞧一瞧外面的情況,并不是想要逃避這碗藥。
“倒是屬下多慮了。”
小七瞧著她一本正經的模樣便知道自己是想左了,她家殿下一定是因為北秦的逃軍憂愁,絕對不會因為一碗藥憂愁。
洛錦凰聲音有些粗喘,說話的空檔又咳嗽了兩聲,她顯然也沒有想到自己向來健康的身體會在這初夏倒下去,這簡直有些匪夷所思。
沈庭昭帶著一隊人趕回來的時候月白色的長袍沾染上了不少的血跡,顯然剛才在密林里已經和北秦的逃軍對壘了一番。
他去洗漱了一趟趕到了洛錦凰的帳篷處,對著一側的小七詢問:“還有多少日方能大好?”
“用不了多少時日,駙馬放心。”
“那就好。”
他揮手讓小七退出去自己則上千一步朝著她的床榻走去,瞧著她面色紅潤身體顯然已經在不斷地恢復。
“可找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