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兒在洛錦凰身邊服侍多年,知曉她這人別的都好可戒心太重,然而人的戒心是會將知心的人越推越遠。
望著兩位主子這般模樣,他們這些當屬下的也心焦的厲害。
洛錦凰原本搭在圓桌上的手稍稍一頓,原本想要辯駁,可瞧著臻兒臉上那擔憂的模樣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臻兒不知她此間心意,臉上充滿了興奮的笑意,只要殿下不那么抵觸二公子,那么日后必然會識得二公子的好,兩個人舉案齊眉或許并不是難事。
深夜,洛浮生和洛錦繡藏匿于鎮北府外的流民區,這里已經聚集了約莫一萬多人的流民。
望著那些人一個個骨瘦如柴的模樣,洛浮生這些時日更加的沉悶不語。洛錦繡也想過安慰,可最終收效甚微。
“你小姑姑如今已經回了沈家,必然會想盡辦法庇護你。”瞧著他越發沉默寡言,洛錦繡也擔心他會生出不好的心思,“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姑姑,我們若是就此隱匿,是否能安然無恙地退出這場權利的漩渦?”
洛浮生最近一段時間覺得很累,比起幼年逃難時的萬事不知,如今的他會用眼睛去看用心去聆聽,他也會動腦子去思考事情。
——如今的洛皇室已經是案板上的魚肉,他唯一期望的是那些存活的人能有一個好的結局。
“你縱已入局,又如何跳出去?”
對于如今的局勢洛錦繡也甚是無奈,她覺得最低限度也應該保存洛家的血脈,可是沈東陽那老匹夫是一個狠辣無情的主,絕對不會保浮生。
“是啊,我已經是局中人。”
洛浮生躺在干巴巴的地面上搖頭嘆息,那言辭間的無可奈何令洛錦繡極為心疼,洛皇室敗落之后,他們這些洛家子弟已經不知道歡愉為何。
或許舍去也是一種獲得,可這代價或許極為高昂。
“姑姑,你日后若是有機會見到司師傅,便不要有任何顧忌和他在一起吧!”
洛浮生同司晨習藝,知曉這二人之間變扭的往事,可人這一輩子若是連眼前都不珍惜,又如何去追溯呢?
“是啊,他若是還活著我必然不會將他推開。”
被他們所擔憂的司晨此時已經被弄月樓接手,瞅著他身上的傷痕祝子鴻皺起了眉頭。
“你若是一早公開身份,那些人也不會這樣待你。”
“我若是提前公開身份,那么就沒有立場阻攔他們。”
正是因為他的死不讓路,才給洛浮生他們爭取了更多的逃亡時間。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時間,讓沈三公子失去了一局滅敵的先機。
“你倒是大無畏。”
祝子鴻這話帶著些許嘲諷,按理說他不應該這么擠兌前輩,可眼前的人也著實不拿自己的性命當回事。
“不是大無畏,而是無選擇。”
司晨這次雖然保住了性命,可沒有一年半載是無法運功,故而此時和廢人無異。
“你被誰打傷的?”
司晨的能耐他從樓主那里聽了一嘴,應當是頂頂的厲害,可如今居然被揍得這么慘,可見這下手的人是多么的厲害。
“沈青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