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光裕的首席大弟子,在一間煉藥室之外停了下來,恭敬說道:“老師,授課的時間到了。”
煉藥室內,并無回應。
年輕人似乎習以為常,也不催促,站在一旁默默等待。
他這個老師就這樣,一旦陷入思考之中,對外界的聲音根本不聞不問。
除非他想通問題,自己就會出來。
足足過了一盞茶時間,煉藥室內仍無回應。
“看來,老師這次是遇到大難題了。”青年自語一聲,這才走到一旁的一個銅鐘面前,連續敲了三下。
“咚——咚——咚——”
聲音并不響亮,但格外的清越,仿佛能直入心靈,讓人精神一振。
“是東樹嗎?”煉藥室內,傳來一個蒼老聲音。
“是的,老師。”嚴東樹躬身說道:“授課的時間到了。”
“走吧!”
一個穿著紫色煉藥師袍的白發老者推門走了出來。
即使在走路,他的眉頭也緊緊皺著,眼中帶著思索之色,似乎正在苦思冥想什么重要問題。
見此,嚴東樹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老師,弟子有件事想要稟告!”
“說。”沈光裕應了一句,神色中的思索之色并未減退。
“這次的聽課的人之中,有一個人對您很不尊重。”嚴東樹添油加醋的說道:“他根本沒把您放在眼里,說您根本配不上凌云國第一煉藥師的稱號。”
“嚴格來說,他的話也不算錯。”沈光裕道:“煉藥之道博大精深,我到現在也只敢說是初窺門徑而已,這第一煉藥師的稱號,本就是別人戴的高帽。”
嚴東樹沒想到,老師竟然會是這樣的反應。
咬了咬牙,繼續編造道:“可他還說了,老師您煉的藥根本就是垃圾,是殘次品,說您這樣的人當大師,是整個煉藥界的恥辱。”
“嗯?他當真這么說?”沈光裕的眼中浮現一抹怒意。
說一個煉藥師的藥是殘次品,這對煉藥師來說,是最大的侮辱。
“老師,千真萬確。”嚴東樹的眼中浮現一抹喜色,說道:“我本來是想把他趕出去的,但是他有聽課憑證,我想了想,還是覺得讓老師您來處理比較好。”
沈光裕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那便趕出去吧!”
一個侮辱他的人,又何必聽他的課呢?
說話間,兩人來到了大廳外。
“沈大師來了!”
“終于見到沈大師了,太榮幸了!”
“這可是咱們凌云國的第一煉藥師啊!”
“……”
大廳之中,一群人頓時躁動了起來,興奮的不得了。
“你們好。”沈光裕面帶微笑,在眾人的簇擁下,朝著高臺之上走了過去。
目光掃過云陽時,他神色微微一怔。
整個大廳,所有人幾乎都圍在他身邊,只有云陽仍舊坐在那里,面色平靜的毫無波瀾。
不過他對于這些虛禮并不在意,也就沒有理會。
但就在這時,嚴東樹卻是快步上前,指著云陽說道:“老師,他就是我剛才說的那個人。”
“哦?”沈光裕眉梢一挑,看向云陽,“既然閣下那么看不起我,現在就請離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