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琇瑩已經完全意會過來了:“這山里這么多食肉的猛獸,如果捆著他的話,有動物接近了他跑也沒法跑,反抗也沒法反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一點點被啃光,哎呀……”
“這樣聽起來好像有些殘忍呀!”程蓁沉吟片刻,“不然這樣好了,反正他這么喜歡生活在這座山里,那我把他扔到更深入一點的位置,到那里才解開他手腳的繩索。
“這樣他既可以在山里自由自在,再者就算遇到了猞猁或是大黑熊,他也能夠反抗了。”
歹徒:不!我不能!
“我給你們帶路!”男人激動地道。
程蓁一臉平靜:“咦,你不怕坐牢嗎?”
怕,但是坐牢跟死掉相比——而且還是那種被啃到骨頭也不剩下的死法,他選擇坐牢。他低下頭:“我做錯事,接受懲罰是應當的。”
說到認路,其實這男人也是個半桶水,辨認方向方位什么的他壓根也不懂,剛進山的一小段路他記得比較清楚,自從葉琇瑩逃走之后的路線他也只能憑借他這一路追著過來自己沿途做下的記號往回走了。
但是做這種事情他又不專業,自己留的記號常常自己也找不到,要花功夫反反復復地尋找。
動身開始下山后,程蓁就松開了他腳下的繩索,但是手上的還是照樣綁著的,用一根繩子系著,由她拽在手里。但是他時而還想鬧一下幺蛾子,利用尋找記號、借口解手等等機會想辦法弄斷手上的繩子好逃掉。
程蓁自從救走葉琇瑩之后的這幾日里,雖然是帶著葉琇瑩避著歹徒走的,但是為了隨時能自然而然地跟想要放棄搜尋轉身下山的歹徒“偶遇”上,一直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走的當時并不覺得有什么,現在要沿著先前走過的路往回走了,就發現同一片地方要么需要在當中兜好幾個圈子,要么就是往復徘徊,太浪費時間和體力了。
好在這男人走到后來有時候自己都找不到自己的記號了,程蓁就藉機“憑感覺”選擇一個方向,悄悄修正著下山的路線,就相當于在歹徒的一串記號所形成的蜿蜒路線取其頭尾,然后畫一條直線,將行程縮短。
說起來,這萬綠山雖然是公認的野山,在程蓁讓F666掃描的時候山上的確也是一個人影也沒有,但是這世上多的是喜歡自我作死的人,其實在外圍地帶偶爾還是會有所謂的驢友進山遠足的。
這些人要是作死成功了還會引來搜救人員,這一點家住離萬綠山距離不算遠位置的歹徒很清楚。
他將葉琇瑩帶到萬綠山里,一來是因為覺得在這野山里拋尸方便,但是另一方面又怕作案之后萬一那么湊巧的又有驢友進山作死,那葉琇瑩的尸體就會很快被發現,所以他帶著她走的時候是有意深入了一段距離的。
而葉琇瑩在逃脫之后慌不擇路,加上歹徒跟在后面,她無意識地也是在往山的深處跑。
所以盡管下山時他們所在的位置還遠未到山脈的中心,但是按照葉琇瑩和歹徒的腳程,再加上那無比坑爹的行走路線,足足走了五日,他們才回到了程蓁當初救走葉琇瑩的位置。
到了這里之后,歹徒的記憶明顯清晰了,但是他的主觀意識卻在拖延著時間,帶路時常常故意偏離方向。大概是眼看著被野獸吃掉的威脅沒有了,心思就開始浮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