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冷笑了一下,“我記得你昨天還在說,懷疑殺死王璞的是個男子,今天又說是個女子,我倒要聽聽,你如何三言兩語把一個男人說成女人的!”
“這很正常!”一涉及到學術性的東西,簡清就不改本色,很嚴肅,很固執,很不怕死,不惜命,她眉頭挑起,義正言辭,“一個案件中,查案的人掌握的信息越多,查獲的嫌疑人的特性就會越多,鎖定嫌疑人就會越精準。”
“青出于藍而勝于藍,本王索性信這句話吧,你接著說!”
“犯案的是一名女子,身高不過四尺八寸,偏瘦,體重不會超過一百斤,手上有巧勁。當晚,她是提前潛入死者房間,之后,從房門而出。對別的人來說,那間天字房可能是密室,但對那名女子來說,就不是了!”
“何出此言?”趙棣大約也想到,自己太過言簡意賅,反而會讓自己說更多的話,忙自覺地補了一句,“對兇手的推斷,你有證據嗎?”
“當然有!”簡清自信地道,“不過,在此之前,請王爺幫忙詢問這里的老鴇,初三晚和初四晚,這間房間的主人在什么地方?”
還從來沒有人和他討價還價過,趙棣足足花了快一盞茶的功夫,才將胸口的悶氣給咽下去。他左手轉動著右手拇指上的玉扳指,提醒道,“你當知道,我若幫你問了,你不能讓我信服你的推斷的話,會是什么后果?”
簡清低頭不語,這就明顯地傳遞給了燕王一個信息,信不信由你,也不是我逼著你做出選擇的!
屋子里出現了短暫的平靜,好像埋了一個炸藥桶,明明沒有任何聲音,但卻依然讓人耳邊能出現那種倒計時的滴滴滴催命的聲音。簡清卻依然很堅持,對她來說,這也是別無選擇。
這是唯一的機會了!
她一個小仵作,若不是跟著李實來,不管她如何花言巧語,討好賣乖,老鴇都會毫不客氣地將她一腳踹出去。怎么可能有機會踏進這花魁房?更不可能去盤問這屋里之前都有誰?
那么,等待她的,要么是躲過下一次追殺,要么就是直接搭返航車回去,至于回去后,還能不能死而復活,就要看命運如何安排了?
簡清不覺得,老天爺總是會站在她這邊。二十一世紀實行火葬,她可能回去后連詐尸的機會都不一定有,為什么要去冒那樣的風險?
“你在懷疑什么?”
簡清松了一口氣,趙棣這么一問,意味著妥協,不管他因為什么妥協,簡清都很感激他,也因此,她也好說話了一些,“我聽說,初三夜里,這里的花魁細柳姑娘不在樓里。”
燕王便明白了,男人都有劣根性,酒色不是不能分家,而是兩相結合才能相得益彰,才能體現趣兒。如果王璞是在某人的私宅喝酒的話,主人家請一兩名艷妓作陪,著實說得過去。
相反,若是沒有這一舉動,反而處處透著古怪。
“你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