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個十四歲的孩子,知道什么?這案子還是要好好查,驗尸的事,還是讓人去廣靈縣請個仵作過來好好驗一下。”蔣中林深吸一口氣,“唉,簡沖病得可真不是時候,哪知道他一病之下,縣里會出這么多事,正是應了‘多事之秋’幾個字。”
周韶察言觀色,心中雖諸多疑惑,但并沒有問。只是,他對蔣中林說簡清是一個孩子,很不以為然。他和簡清從李實家里出來的時候,同在路邊喝了豆腐腦,聽簡清談論天下文章,頭頭是道,比他這個苦讀圣賢書的人,不知道多明白多少道理。
“是!”周韶不知不覺對這案子上心起來。
但從二堂里出來后,周韶還是聽從蔣中林的吩咐,讓牛二挑兩個人去離靈丘縣最近的廣靈縣借個仵作來驗尸。
簡清跨進大門,正好遇到了周參從里頭出來,“周大哥,你昨晚沒睡,這么早又要去樓里?”
周參正低頭想心思,被簡清嚇了一跳,待看清是她,忙笑道,“是簡兄弟,你回來了,先李班頭家那邊如何了?”
“滿門被滅!”簡清盯著周參,語氣十分惋惜,“也不知李班頭到底怎么了,家里遭此橫禍,我真是長這么大,聽都沒聽說過。”
“簡兄弟才多大?都說世間因果報應不爽,想必,他曾經一定做過什么吧?”周參輕輕地拍了拍簡清的肩,“你回去好好休息吧,能查就查,也不必太費心思。”
“那是!”簡清不以為然,見周參要走,忙喊住了,“周哥,弄玉樓東邊花廳里的那個琉璃豎屏,以前是背對著西面的窗戶放著,我們去的那天才挪了個角度,對著門口的吧?”
“啊?”周參一時猝不及防,問道,“簡兄弟,你怎么知道的?”
“周哥就說是不是吧?”
簡清盯著他的眼睛,周參的眼里閃過一絲慌亂,“那個,我也不是很清楚。”
“不是周哥你挪的嗎?”
“這,這是誰說的?繡姑告訴你的?”
“不是。”簡清不肯多說,又問道,“周哥,我聽繡姑說,周六日一早,老鴇讓周哥你們打掃過東花廳,有這回事嗎?”
“初六日一大早,老鴇說花廳久不打掃,屋頂都積灰了,讓我們打掃一番。”周參撓了撓頭,這事兒,要是問也能問得出來,他只好坦白。
“屋頂是誰打掃的?”簡清問。
“是我和李二。”周參有些不安,“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嗎?”
簡清看著周參有點難過,“周哥,我知道了,沒啥事,你去吧!”
周參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撓了撓頭,滿腹心事地走了。
簡清扭過頭,朝周參看了一眼,左拐,進了自家的門。她母親正做好了早飯,喊簡清回來吃,“你弟弟剛吃完去學堂了,你趕緊來吃一點,一會兒都涼了。”
簡清問道,“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