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亂。
謝瑾揉了揉眉心,決定一個一個問,他朝簡清擺擺手,表示自己并沒有介意,完了問掌柜的,“付清,出了什么事?怎地前頭的鋪子都沒人守著?”
付清這名字取得好,簡清心想,誰都別想欠這家綢緞鋪的錢。
“大少爺,這匹布料廢了不說,這缸染料也壞了。”付清快哭了,指著簡清,“都怪你們,你不是說你們的短刃掉了嗎?我看,你們必定是掉進我這缸里了,要不然,好好的一缸染料怎地變色了呢?”
簡清是外行,看那染布半天,總算是看出了點端倪,顏色的確不怎么正。
也就是說,加了別的顏色了。
“怎么就變色了?”簡清故意問道,“這不好好的嗎?”
“有沒有變色,老朽我干了三十多年染坊了,我能看不出來,這里頭分明加了赭色。你們那短刃上,是不是沾了血?”
簡清有點不明白,“這一大缸染料,就算是沾了血,能有多少?怎么就這么嚴重了?”
付清被簡清這話快氣暈了,差點跳了起來,“你知道什么?染料的顏色必須純正,半點異色都不能有。這一缸染料算是廢了。”
說完,付清吩咐人從缸里撈短刃,他認定了簡清二人將沾了血的短刃掉進了他這染缸里。簡清也不管,她就在這院子里到處看著,跟強盜一樣,一丁點的線索都不打算放過。
靠墻邊,約有兩尺距離的地方,有一個深陷的腳印,雖被人用腳填了一下,但因匆忙,在簡清這種專業人士的眼里,清晰可辨。簡清趴在地上丈量這個腳印。
運氣是真好,這院子里染布,晾布,布料上有水會滴在地上,而布料被高高挑起晾曬,地面不見光,因此常年土地有點濕潤。
如果這個腳印可以斷定是兇手的,那么兇手從六尺高的墻上跳下來,沖量很大,才會在地面留下這么深的一個左腳腳印。只是,怎么只有一只?難道不應該是雙腿著地嗎?
腳印前一個腳掌的距離,還有一個淺不可辨的右腳印,這就對了!簡清松了一口氣。
從腳尖朝向看,兇手朝前奔去,難道說,他把斧頭扔在了這口染缸里了?
付清安排人打撈了一盞茶的功夫,也沒有從缸里打撈起身來,不由得憤然道,“你這小子,你們不是說有柄短刃的嗎?扔在哪里了?還不快交代,否則我們就拿你們去見官。”
“確定是一柄短刃嗎?”謝瑾在旁邊問道,指著隔壁,“那邊車行的顧老板被人殺死了,是不是你們干的?”
趙二的臉都白了,他一聽這話,趕緊朝外跑去。簡清直接被店活計給扭住了,送往隔壁去。
曾佐朝還在審車行里的活計,聽說隔壁的染坊抓住了兇手,忙叫人送上來,一看是簡清,問道,“怎么是你?”
付清忙道,“大人,這位小子用一柄染血的短刃壞了我們一口染缸,碰巧這邊顧老板被人殺了,一定是這位小子用那柄短刃殺了人。”
曾佐朝心知有異,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簡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