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搖搖頭,“這就不知道了,年輕時候聽說進過川。不過,這都是我偶爾聽說的,有一次,來了一個川蜀那邊的藥材商,就聽他們說起過當初在川蜀的事,聽著好像還在那邊待了幾個年頭。”
簡清把這事記在心上,衙役找當日第一個發現死者的丫鬟問了些情況,從后院出來了,吆喝簡清趕緊出去,簡清這才跟在衙役們的后面出了門。
因第一天走馬上任,簡清屁顛屁顛地跟在何可立的轎子后頭。誰知,他讓人把他抬到了一個小酒樓跟前,就把簡清他們給驅散了,“各干各的去,待到了晚些時候再來接本官。”
簡清有點愕然,不是說,嘉佑帝對下邊的官員管理得非常嚴格嗎?現在又是什么情況?
簡清巴不得,自己去了生藥鋪子那邊。第二個死者就是這生藥鋪子的掌柜,和綢緞鋪子那邊的掌柜上下年紀,約莫四十多歲,也是被人用斧頭砍了后腦勺。
死者那天晚上喝多了酒,獨自宿在了前頭的一間廂房,平日里,死者經常在這廂房里算賬,類似于讀書人的一件書房了,晌午常在這里睡午覺。
一大早,家里的下人見自家老爺一直沒有起來,就來敲門,結果,門一敲竟然就開了。里面,死者上半身趴在床上,后腦勺上一道猙獰的血口子,血流了滿床,滴滴答答地流到了地上,滿屋子的血腥味,那副慘景,簡直是讓人神魂俱裂。
簡清和生藥鋪子里的碾藥的伙計混熟了,兩人在旁邊的小酒館里要了兩碟小菜,二兩小酒,邊吃邊聊。
盡管說起這般慘烈的景象,也沒有影響這小伙計的食欲,“我當時就想著,東家怎地昨晚上都沒把夜壺拿進去,一晚上也不起夜?結果,春哥把門一推開,我天啊,我們都快被嚇暈了。還是春哥反應快,推了我一把,讓我趕緊去往衙門里報案。”
“你們東家是和什么人結仇了嗎?”
“沒有啊,東家做生意很和氣,有時候遇上病重又沒錢的,還免收診金,藥錢也就隨便收點,我們都說,這真是老天不長眼,好人沒好報。”
“你們東家進過川蜀沒?”簡清問道。
“沒聽說啊。”
簡清愣了一下,“一般做藥鋪生意的,不都要進川蜀嗎?好多藥材都要從那邊進,什么川穹啊,川貝啊,之類的。”
簡清這是不太懂中藥,就說了這兩個種類,把這小伙計逗得哈哈大笑,“也不是一定就要川貝了,川蜀那邊的才叫川貝,比如你說的川穹,也叫撫穹,貴州,云南也有,不過,四川的藥效要好些。”
“是啊,你們東家不去,誰去呢?”
“有時候是大掌柜去,有時候那邊會有人送過來,總之,每年也都要來回走兩趟。”
“川蜀那邊會有人送?什么人啊?”
小伙計有點警惕了,“你問這么多做什么?這生藥鋪子的生意不是那么好做的,本錢多著呢。”
說到這里,小伙計八卦心動了,壓低了聲音對簡清道,“我聽說,我們東家當年也是發了一筆橫財,才開得起這生藥鋪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