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誠甩開了他,只覺得在這里也發覺不出什么,干脆溜走。只聽見后面的人在說:“別介意啊,我家那小崽子怕生,這毛病從小沒變過,一點都不像我。”
然后又是一片說說笑笑。
另一只手從一側再度抓住了光誠:“光誠?真是你啊光誠!我剛才沒看見你,還以為你不來呢。”
那一頭紅發已經被新的黑色所代替,但光誠還是能一眼就認出這個人。
李俊英比當初還長高了一點,比光誠差不多高出一個拳頭,臉上倒沒有什么變化。最吸引目光的還是他手上綁著的繃帶,從手腕處直達腋下。
“你、你這是?我聽人說你回家養病去了。”光誠是想說,他這樣看著像是回家養傷的,而且是到現在還沒好的傷。
“對!不過我是心病。現在我回來了,我變得更厲害了!”李俊英說話間還神采飛揚的,光從外表看光誠發現不了什么不對勁,要說的話只能是精神過頭了。
光誠很快皺了皺眉頭,問他:“你來干什么?你似乎并不符合條件吧?”
“我是來找你的。”李俊英把光誠拉到了一遍,從自己的袖子里拉出一根木條子。那根木條經由他手變化,兩端向外彈出并卡主,形成了無弦之弓。
這種東西看著就像是酷炫的玩具而不是能爬上用場的武器,光誠再看了李俊英一眼,很顯然這個人是不會在乎這些的。他的話,不在家休養跑來炫耀自己的新玩具似乎也說得通?
“看完了我就收了昂!”李俊英繼續神神秘秘地說,“我當然是幫你來的,你可以理解為是上天給你的福分。”
光誠本來是不想太在意的,但是聽到李俊英的話,他的某根神經被觸動了。就好像,那個所有人都知道的有他參與的計劃,真的是除了他以外都知道。
光誠已經無法保持冷靜了,那些畫面還在他的腦海中閃過,好多又是重復的、矛盾的,他已經無法分清楚哪一些是真哪一些是假。
他抓住了李俊英的領子,將他推到墻上:“你們在謀劃什么?我已經不關心我的感受了,但是如果你還想找我,就別把我妹妹牽扯進來。”
“喂,等等,你在說什么!”李俊英顯然沒有足夠奮力地掙扎,只是讓光誠傷不及他。但就是這樣的較量之中,光誠也發覺了李俊英身上的變化——他的力量大幅增強了。
那張弓光誠第一眼是覺得古怪,現在看來李俊英說不定真的拉得動。
光誠松開了他,看了看四周沒人注意他們,壓低聲音說:“那張弓,你是為誰而練的?”
“我?我為我自己!”李俊英說話間滿滿的自豪感。
“……我是說為了打倒誰?”
“就是,要搶你東西的那個禿頭男啊,我還以為你不想提……喂,別吧,你不至于哭吧?反正他不是給打跑了嗎?大男兒頂天立地的……”
“我知道。”光誠打斷了他,反正李俊英接下來也說不出什么話了,他很顯然不擅長于勸人。
光誠也不知道自己是為何而哭泣,他的身體只是本能地做出了這樣的反應,而他本來一直不能平息的心情忽然毫無波瀾。他現在什么都看不到了,除了眼前的宴會,因為人多而出現的喧鬧。
只是有聲音在他耳邊出現,這一次不再是步步緊逼的脅迫,只是很舒緩地:
“光誠,你是光家的一份子,不要害怕他。”
光誠向那方向望去,只見在廷王身邊,戴著桂冠身著白色長裙的女王,正在對他點頭微笑——他也許已經被觀察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