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回穿好官府,準備去上朝,雖說身體仍未痊愈,但這么一直躲著,也不能解決問題,倒不如坦坦蕩蕩面對,橫豎不過一條命的事情。在戰場上楊回都沒有擔心害怕過,這點事情又怎能嚇到他。
皇上沒來,徐嘉在一旁聽著。照例是丞相江釗主持,皇上把大部分事情都交給江釗處理,自己只要蓋一個章就好。徐嘉看到楊回的時候,有一絲詫異,生怕楊回又掀起什么風浪來。看來還得回去提醒提醒皇上,讓皇上早些處死楊回才好。
等到下了朝,楊回準備去見皇上。
卻看見于勍也往這邊來了,想是應該如大皇子所說,來幫他求情的。
楊回跟在后頭,沒說什么。
徐嘉倒是在未央宮前好好守著了,見了于勍,說了些話,便讓于勍進去了。于勍與徐嘉說不上什么朋友,但是關系也不太壞。
“皇上。”于勍跪拜。
皇上正在一個人下棋,時而站起身來擺對面的棋子,時而坐下沉思,見于勍來了,也只是招招手,示意他站起來。
于勍站起來,道:“皇上真是好興致。”
“好久沒過來了吧,今日過來是有什么事情。”皇上對他不像對其他臣子一般,更加隨便,都不像是君臣,而像是很久沒見過的老朋友。
“皇上,近日大皇子來找過微臣。”
“哦?”皇上落了一顆子,又跑到對面去,“他找你有何事啊?”
于勍一副坦蕩的樣子,沉穩道:“大皇子說,希望我能夠為楊回之事,像大皇子求情。”
此話一出,皇上轉過頭來,望著于勍,問:“那你怎么想的?”
“微臣見大皇子開口誠懇,不得不答應,只是來告知皇上一聲。若是楊回犯了什么錯,該罰的還是應該罰,若不是什么大錯,那還望皇上給微臣一個面子,就免了楊回的罪。”于勍如此說道。
“你覺得什么才叫大錯?”皇上問道,一顆子拿在手里,遲遲不肯落下。
“皇上若覺得是大錯,那便是大錯。”于勍答道。
“你可以出去了,”皇上道,那顆子已經落下,皇上心中殺意已起,“有這么多人幫楊御史求情,看來楊御史在朝廷上混的好啊。”
于勍道:“微臣跟皇上下一局可好?”
皇上扔了手中的棋子,道:“我不過是無聊罷了,既然我是這掌局的人,又何必在意輸贏呢,把一盤棋下得有意思,下得長久些,不是更好嗎?”
于勍會意,頷首道:“皇上說的是,那微臣就先告退了。”說著便退了出去。
待于勍走后,皇上冷哼一聲,道:“這個老狐貍。”
等到于勍走之后,楊回才從角落里出來,準備去見皇上。
走到大殿門前。徐嘉攔下于勍,道:“楊御史,皇上說了,今天不見人了。”
楊回看到徐嘉那張臉就恨得牙癢癢,這么個奸臣,害的楊回現在命懸一線,如今卻在宮中活得好好的。表面上卻還是平靜道:“還勞煩徐公公給皇上說一聲,我是有重要的事情。”
“再重要的事情也不見,楊御史還是請回吧。”
明天?楊回心里冷笑,說不定什么時候徐嘉一番“勸說”,皇上便給楊回賜死,楊回就再無回天之力了。
今日是一定要見的。楊回打定了主意。
“還望徐公公告訴皇上一聲,我就在這大殿外面等著見皇上。”楊回見不著是不準備走了。
僵持了一會兒,徐嘉最終還是進了大殿,對皇上道:“皇上,楊御史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