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們都在背后悄悄議論。
“哪有人在大婚的時候穿白衣服的。”
“就是,這不明擺著咒咱們家小姐呢。”
“快別說了,小心世子聽到撕爛你們的嘴。”
“多好的小姐,說沒就沒了。”
“哎……”
這些話偏巧被赫連峰聽到,仆人們看到他全自動散去。
“世子。”
赫連峰一時晃了神,聽到孫嵐叫他才回過神來繼續向大堂走。
“岳父,岳母。”
“岳父之名下官承受不起,不知世子前來所為何事。”
賈凈淵依舊保持先前對待他的態度。
“這門親事是由圣上欽定,雖然我和雨欣沒能完成婚禮,但她也是名正言順的世子妃。現在她遭遇非人殺害,我理應調查清楚此事。”
“哼,人是在你眼皮底下沒的。你現在跟我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有什么用。”
“您確定遇害的是您女兒嗎?”
“你這話什么意思?”
賈凈淵故作憤怒地看著他說道:“難道我連我自己的女兒都認不得。”
“小婿并無惡意,只是怕這其中有什么誤會。”
“試問天下有哪個做父親的愿意用這種方式詛咒自己的女兒。”
“若是如此還請岳父恩準小婿將貴千金帶走。”
“什么?”
“岳父息怒,”赫連峰看著賈凈淵堅定地說道,“我帶走雨欣,一來是為調查兇手還她一個清白,二來她本就是我世子府的人,留在此處怕是不合規矩。”
“誰也別想帶走我的女兒,”賈夫人痛哭道,“我辛辛苦苦把她養這么大。
本盼著她能嫁給好人家享福,哪想到她就這么走了。
都是娘不好……”
“賈夫人節哀呀~”
聽到她這番哭訴,知府心中都不落忍。
“岳母節哀,”赫連峰自然地走到賈夫人身邊,他邊說邊用力推起棺槨蓋,“兇手真可惡,要是讓我抓到他定將他碎尸萬段。”
棺槨蓋與棺材身錯位剛好露出尸體的上半身。
赫連峰趁機向里看了一眼,發現里面躺著的正是賈凈淵的女兒。
“這不可能,”他心中暗想,“城內外那么多重兵把守,他怎么可能有機會下手。”
棺材內冒出一股寒氣順著他的指尖涼到他的手腕。雖說尸身陰氣重,但也沒有這么寒涼的。
他又向棺材內看了一眼,發現雨欣的嘴唇發紫眉毛和鬢角還略微發白。
“我女兒吃盡苦頭,我只希望她能盡早入土為安。”
賈夫人推開赫連峰繼續趴在棺槨上痛哭起來。
“你走吧,”賈凈淵看向棺槨冷言道,“我們想和自己的女兒多待一會兒。”
回到府中,赫連峰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雨欣身上并無傷痕,面容十分安詳。除了體態有些消瘦外,絲毫沒有其他異常。
而他手下的人說尸體是從紅河中打撈上來的,就算他們為她擦拭過身體,頭發也不會那么快變干。
況且自她出事以來,賈凈淵只是表面上著急,卻從未派人去打探她的下落。
以賈凈淵的身份和地位,想搜索赤城根本不在話下。
這些疑點縈繞在赫連峰腦海中,令他坐立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