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賞幾秒畫家手中的畫,再看一眼對面的人,好像那人就是從畫中走出來的一樣。
畫到雪兒頸部時,畫家突然停住手中的筆。
“公子膚如凝脂,可惜了……”
井淼好奇地看了雪兒一眼,又看向那畫家問道:“怎么了?”
畫家指著自己脖頸看向雪兒說道:“若公子這里沒有胎記,那真能算得上是完美。”
經他這么一提醒雪兒才意識到自己脖子上遮擋印記的絲帕給丟了。
“人無完人,而且我覺得他這胎記也挺好看的。”
雪兒忙用手向上拉了拉衣領。
“別,別把它畫上去。”
雪兒話音未落遠處忽然穿來一陣嘈雜聲。
“都讓開。”
人們不約而同地將視線轉向西方。
原來是衙門府的官差前來辦案。看熱鬧的人群自覺退到兩旁。
“哪個是井淼?”
“我是。”井淼緩緩站起身,看著他們好奇地問道,“發生什么事了?”
“就是他,給我把他抓起來。”
官差二話沒說直接用鐵鏈把雪兒銬住。
“誒,你們為什么抓我?”
雪兒被官差押著,喘氣都喘不暢快。
“你們是不是弄錯了,為什么要抓他?”
“沒錯,就是他。”
官差不理會井淼直接押著雪兒往衙門走。
“站住,”井淼跑過去攔到他們前面怒聲道,“無緣無故的,你們憑什么抓人?”
“有人去衙門告狀,說他殺了你爹。”
官差語氣十分冰冷,此話說完扭頭就走。
井淼在原地怔住,她喃喃自語道:“怎么可能……”
真是人在街邊走禍從天上來。
莫名其妙的雪兒路上邊掙扎邊喊冤。
“人怎么可能是我殺的?”
“我一直在井姑娘身邊哪有機會殺人。”
“再說井老爺對我也挺好的,我為什么要殺他……”
井淼回過神來總覺得事情不對勁,她忙跟上官差的腳步與雪兒一同來到衙門。
昨天還是神采奕奕的大活人,今天就變成死尸橫躺在大堂中央。
這一切來得太突然,井淼實在難以接受。
“爹,爹,爹……
你醒醒,這怎么可能……”
“井老爺?”
啪!
醒木被縣官這么一拍,整個大堂瞬間變得鴉雀無聲。
“肅靜。”
“羅老二,把你發現井三權遇害的經過再說一遍。”
“是。”
羅老二乖巧地站在大堂左側,長滿溝壑的臉上像是涂著層厚厚的蠟油。
距離雪兒上次見到他已經過去七個時辰。
這次她看到他依舊心頭一顫。
按照羅老二口述,井三權出事時天才蒙蒙亮。他像往常一樣去井三權屋里匯報最近商鋪內的賬務情況。
門是在里面的反鎖著的,等他把門撞開就發現人已經吊死在橫梁上。
屋內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絲毫沒有和人打斗的痕跡。
尤其讓他感到詭異的是,井三權鼻孔流血而且嘴唇是紫黑色。
自從井三權回到縣城也沒見他有過什么反常的表現,實在想不通他為什么會忽然遭此劫難。
殷雪兒是府中唯一一個外來的人,而且昨晚他親眼看到雪兒鬼鬼祟祟地在院中徘徊。
所以出事后他第一個懷疑的人就是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