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機鋒,任景清遠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般,越發好奇不休,景青時只笑而不答。
景毓離自小愛惜她這個族妹,從來不愿勉強景青時任何事,捧在手心里都怕化了,看景青時不說,當即不再多問。
等兩人二次進入試煉幻陣,景青時又在外多看了一會兒,這才向景明鏡告辭離去。
回到藥園,景茂依舊閉關未出。
景青時好奇地看了一眼他的本體天心楊,大約因日夜不休吸食月華的緣故,天心楊整棵靈植上,散發著比往日濃郁數倍的靈氣,并且周身十數米內,還散發著淡淡的,對景青時而言極為熟悉的水靈之氣。
景青時低聲道:“看來這壬癸水玉對景茂確實有用,那我也就放心了。”
說罷,她推開竹屋房門,走了進去。
盤坐于榻上,景青時先是打坐片刻,恢復些許精神。
這白骨惑心血煞陣法,雖然是幻陣,于闖陣之人而言,一切遭遇皆是虛幻,但是并不是完全就沒有損耗了。
受到的傷害是假的,遇到的事情是假的,但是自身做出的應對是真的。
與幻象斗法依舊會消耗靈力,與幻陣中的神魂考驗對抗,依舊會消耗神識。
景青時在大道心音中堅持到最后一刻,所耗費的心力與神識也是極大,這也是為何她沒有同別人般,立刻再次入陣試煉的原因。
除此之外,她在幻陣中走得最久,受到的嘉獎也最多,所以,在幻陣中修為曾經一度攀升到煉氣、煉體七層。
如今出了幻陣,修為猛然跌落,恢復為煉氣、煉體五層,一下子雙雙跌落兩階,讓景青時整個人極為不適,連身體也久違地感到難以掌控。
景青時閉目打坐,驅逐掉身上殘余的致幻煞氣,慢慢重新適應掌控自身。
良久,她睜開雙眼,一揮手,將日月金輪、先天靈鏡等法器喚了出來,沉吟不語。
這一次幻陣試煉,讓她看到了自身諸多短板。
首當其沖的就是第三萬階遇到銀月妖狼時,毫無還手之力不說,甚至連逃遁的辦法也沒有,只能束手待斃。
景青時低聲說道:“還需要在地龍蚯外,再掌握一到兩種逃遁之法。”
其二則是缺少絕對性、壓制性的克敵手段。
月金輪雖然是上品法器,且機動性強,單殺群傷都厲害,但還是不夠。
她需要更能一擊致命的殺伐類法器護身,不需要花里胡哨的其他手法,就簡簡單單的一擊決勝負的那種。
景青時若有所思:“在里,一般這種東西叫做‘符寶’,我不擅長符箓一道,且修為低下,就不去發明創造了。替代之法倒也不是沒有,若是能得到一件厲害的靈器在手,效果倒也是一樣。”
“可是……”景青時苦笑,小聲抱怨嘆氣道,“靈器難尋啊,就算是找到了,不愿意認主的,或是被逼迫認主的,總沒有契合度高的好用。”
“但契合度高的靈器,簡直比道侶還難找。”景青時吐槽。
她這倒不是胡說,如果說有靈石就能買到靈器不假,但有靈石卻不能讓靈器歸心啊,不然的話,何以修士們總是空有靈石在手,總尋不到靈器呢?
不是尋不到,而是尋不到合適的。
也有強行將靈器認主的,但施展起來效果往往差強人意,僅比法器高上一籌,既如此,倒還不如用法器來得爽快。
這也是為何,景崇浮那么厲害,依舊沒有一柄趁手的飛劍的緣故。
想到景崇浮,景青時便不免想起那句“冶弟,你當看看我給你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