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明鏡回稟完,因還有白骨惑心血煞陣法一事在身,迤迤然告退而去,又去盯著族中小輩了。
待他走后,景宗堯忽然一笑,問景元渡道:“我之前還夸他‘機變順達、進退有度’,今日如何呢?”
景元渡威嚴滿滿的臉上綻放出一絲笑意,眼中慈愛之色不減,答道:“也是仗著長輩豁達寵愛。”
誰說景元渡古板不知變通呢?這一句話倒是同時捧了兩個人。
景宗堯從來不掩飾自己的心思,顯然被這句話哄得心花怒放,面露得意之色。
他大笑兩聲,說道:“算了,看在他是為了青時而不是為了自己,我便也甘愿被他算計,謀去法寶了。”
在場二人都心知,《九重封靈禁》一事,景明鏡并非沒有能力阻止,結果他非但不去阻止,反而偏偏來到老祖這里求問解決之法。
此舉看似憂慮,實則責問,順道從景宗堯這里討說法,訛詐東西呢。
小輩之中,哪怕師出有名,但面對長輩,也就景明鏡能有如此膽識底氣行事了。
可不就是仗著長輩寵愛嗎?
室內只剩二人,景元渡這才開口,說道:“伯爺爺,關于青時,還有一事尚未稟明。”
“哦?”景宗堯一挑眉,笑了,連景明鏡這等景家下代族長繼任者都不能得知的事,看來不是小事,而且還是關于青時,景宗堯更有興趣了。
畢竟景青時在家族中少有外出,這樣還能惹出大事,到底是何種大事,又能惹出什么樣的大事呢?
景宗堯心中悠悠猜測,并不以為意。
“說來。”
景元渡卻鄭重其事,他身在老祖居,卻反客為主,在景宗堯笑意吟吟縱容下,設下兩道禁制,這才目露精光,開口道:“飛星秘境一行,青時得天地造化,不但遇到了先天靈草地元佛果,而且成功煉化,如今已是修得了天賦神通‘元御金蓮印’了。”
“還有一事,同時托青時的福,這一次傳承之爭,我景家得了四道傳承,其中三道可入宗門,這樣一來,今次對昱珂老祖那里,也算是有了交代了。”
景宗堯話只聽一半,笑容就僵在了臉上。
“地元佛果?元御金蓮印?”他有些茫然地重復了一遍,隨即失笑,“這樣也行?那飛星秘境不過是個低階秘境,又被宗門經營了千百載,最后竟然便宜了我景家小輩嗎?”
“啊,是了,被認定為低階秘境,不正是因為沒發現地元佛果,而秘境靈氣也正是大都被地元佛果吸取才會被判為低階了。”
景宗堯越想越好笑,他也不顧儀態,恨不得在木榻上打滾般,又笑躺了回去。
笑完,他懶洋洋地半臥在木榻上,面帶笑意認真道:“只是這樣一來,想必下次開啟,飛星秘境靈氣便會開始逐漸回升,再經過百年恢復,整個秘境往上升上一階也未必不可能。”
“只是如此的話,定會被宗門在意,不過等到那時,他們也探查不出什么了。”
說完正事,景宗堯“嘖”了一聲,半銜酸地嫉妒道:“青時才拿到靈鏡多久?那小鏡子竟然就使大力氣開始幫忙找先天靈物來討好她了嗎?”
“我帶了那小鏡子多少年?給它找了多少靈材補足自身?怎么不見它有一點殷勤?”
“難道這就是自行擇主和無情合作的區別嗎?”
景宗堯仰天長嘆:“我也想要先天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