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景青時往水府內遁行了一段,約么等出了青年文士二人神識范圍內,這才停下腳步,一抖靈獸袋,放出了陸耳。
陸耳從靈獸袋中脫身,嘴巴砸吧了兩下,竟然感覺到意猶未盡:這人修的寶貝真是神奇,連裝妖獸的靈獸袋睡起來也這般舒服,比自己在洪荒小世界的洞府可強太多啦。
與這靈獸袋一比,自己那洞府可真夠簡陋,與荒野無異,陸耳摸摸耳朵,心道:就是主人現有的這只靈獸袋是景晏妹子的,自己混進去太過勉強,若非化做人形,險些裝不下,不如請求主人再買一只,給俺專用?
想罷,竟覺得這主意極好。
它抬頭就想向主人招呼,這才忽然發現,自它出來主人竟然一語不發,也未匆忙趕路,似有心思。
景青時自然有疑惑在心。
說實在的,在潛進水府秘地之時,看到被鄧秋平暗算的竟然有青年文士與山羊胡須這兩道人,著實讓她吃了一驚,不免疑心大起。
這短短時間內再度相逢,讓她不得不警醒,卻左思右想又想不出頭緒。
她到底經驗淺薄,對人心已經是往惡處尋思了,卻哪里能想到,這二人是散修家族出身,身上草莽之氣未消,竟然能做出半路截殺同道之事,才有了今日的相逢。
既想不通,景青時搖搖頭,暗暗將疑惑壓下,心內決定還是以尋御虛真水為先。
她當即囑咐陸耳道:“我所尋之物,名為御虛真水,此水化虛為實,化實為虛,千變萬化,縹緲不定,但其實真身只有一滴,卻不知藏在何處。”
“但也不是就完全不可尋了,此水到底是真水,雖然只有一滴,卻時時處于流動之態,周圍被其虛實轉化的景象,也帶有細細汨汨水流之聲。”
“你耳朵極好,便為我聽上一聽,這水府秘地,哪個方向有相似的聲音。”
陸耳一聽,好奇不已,登時將靈獸袋之事暫時丟到腦后,說道:“小主人放心,無論聲音多細,都逃不過俺的耳朵,待俺給你尋來。”
說完,細細聽聲辨別。
它聽力極好,聆聽之術乃是它天生的看家本領,先天生來的神通,故而威力極強,方圓千里內,無論多細的聲響,只要發出,絕逃不過它的耳朵。
但如此一來,除非提前鎖定目標,不然,這諸多聲音入得耳中,反而嘈雜一片,全成了噪音,一道真聲也聽不出。
只有陸耳細細挑選分辨,才能將這些聲音各自獨立開來,聽到其中內容,而不是一片交錯的雜音。
趁著陸耳聽聲,景青時這才放眼打量這水府秘地。
越打量,心中越是疑竇叢生:這水府看起來年限已久,粗粗估量,大約也得有個千八百年,才能如如今所見般,青苔密布,墻壁石柱隱有裂痕,靈氣散落得厲害。
但同時,稀稀落落的靈藥生長,亦有零碎靈礦生成。
看這些靈礦分布,顯然非是自然生成,而是因當初水府靈氣過于濃郁,聚集生成。
這還罷了,一般棄置已久的洞府大多如此,并不值得注意。
關鍵是,這等靈氣潰散之地,不但水府洞口處的陣法依舊運轉,若不是被數顆雷珠同時炸開,還未必能那么容易破掉。
且——景青時抬起頭來:這水府墻壁上的照明靈珠,卻過于纖塵不染,明亮嶄新了。
這時,陸耳忽然道:“找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