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內深知,除非自己一口氣遁行回萬象仙城,不然,對方但凡有一絲追蹤手法,自己都不可能逃脫對方的追殺。
她有入海舟在手,哪怕被對方一路追殺也不怕。
但一來,陸耳還不知在何處,不能就此遺棄;二來,她此刻連對頭是誰都不知道。
平白被人偷襲了一回,不說報仇,連仇人是誰都不知道就逃,未免太氣人了。
景青時迅速將暫時掛在腰間的金蛛網取下,金蛛網內,透骨鉆心釘還在左支右絀,不死心地想要鉆透金蛛網,逃遁而去。
但萬物皆有生克,它克一切罡氣護盾類術法、法器,金蛛網卻又剛好是它的克星,任它如何靈異,也得乖乖被困。
大戰在前,景青時暫時沒有功夫料理于它,一揮手,將其直接丟到小世界內任其隨意蹦跶,以防留在身邊被其作妖。
同時,一拍妖蠱葫蘆,大片天河蚨蟬飛出:“繼續去尋陸耳!”
做完這一切,她這才招出招魂幡,一揮,一只只殘魂鳥妖懸于頭頂,怪叫著,盤旋不休。
她這一頓操作,放出的都是不好惹的怪物。
同時聚齊了妖蠱和魂煞,端的一個小魔頭作風。
別說人修,便是妖族也沒敢小瞧她的煉氣修為,生怕又是魔修中,哪個扮豬吃老虎,釣魚執法的。
就算不是,也不想無故惹這種一看就知道,背后有人,大有來頭的魔修,景青時身邊登時空了一片。
要不怎么說,惡人自有惡人磨呢?
換做玄門弟子手段,她此刻若是仙氣飄飄,怕是少不了手賤打上一磚頭的散修和妖族,企圖殺人劫寶。
做完這一切,景青時忽然靈識一動,目光射向來人方向。
另一邊,追來的二人中,一人猛地身形一頓,面色黑沉,道了句“不好!”。
這數枚透骨鉆心釘,乃是他用熟的靈器,契合度極好不說,且被他費盡心血養煉已久,不輸一般法寶,將來若有機緣,便是晉升靈寶,也不是不可能。
這等寶物,脾氣賊大,個性極強,故而哪怕一時被對方收去,他也不慌,還想就此暗下手段,給對方一個厲害嘗嘗。
如今,卻不知對方用了什么,短短時間內,就讓透骨鉆心釘與自己失去了連系,仿若是抹去了神識印記一般。
道人心中一痛,心頭簡直宛若滴血。
“好小賊!”道人登時氣急敗壞起來,眼睛赤紅,對另一人急道,“小賊奪我寶物,萬不能讓他逃跑。”說完,遁光再次快了幾分。
兩人一前一后趕來。
景青時也是一頭惱火,抬眼一看,就想看看來者何人。
只見來人為二,一青年文士,一山羊胡須,只是座下沒了那只巨鰲。
景青時一愣,這才后知后覺地想起:她如今還是景子冶的身份,也不知之前敖通是沒有識破,還是懶得識破,一直就這么與此身份的她交談,以至于各種事發,連她自己一時都忘記了自己的人設。
想起之前秘地種種,景青時心中“啊啊啊啊”恍然大悟。
原來還是自己埋下的禍患。
景青時屈指一彈,敲向招魂幡。
是我自己的鍋?
那沒事了!
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