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卿看到了一個小小的墳包,是小天的墳墓。
周圍草地整齊翠綠,四周繁花盛開,比當年更甚。
秦沐風沒有說話,陪著鳳卿站在小墳包前。
鳳卿松開秦沐風,往前走了兩步,站在小天墳墓旁邊的空地上,看著地上的綠草。
“阿霖,我成親了。擁有了天底下最盛大的婚禮,做了全天下最幸福的新娘子。而且,我也有孩子了,名字叫秦慕卿,是個很乖巧很聽話,讓人非常省心的孩子。如果你看到了,也一定會喜歡她。”
秦沐風站在一旁,看著鳳卿蹲下身,撫摸著草地。
“阿霖,我是來告訴你,我過得很好,比所有人都好。以后,我可能不會再來了,希望那你在另一個世界也能過得好,比我更好。”
鳳卿笑了笑,才緩緩起身:“酒我就不給你喝了,喝上癮了就不好了。”
“那,我走了。”
說著,鳳卿才轉身去牽著秦沐風的手,相攜著慢慢走下山。
“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是在這。”鳳卿大概指了一個方向:“你站在那里看著我,我當時就想,怎么會有這么好看的男孩子。現在想想,我許是第一面,就被你的美色蠱惑了。”
“七爺,你似乎從沒有和我說過,你看到我的第一面,想的是什么?”
鳳卿突然來了興趣。
秦沐風略作沉吟,似乎在回想當時他的想法:“約莫是嫌棄秦淵的招數太淺。”
“那對我的印象呢?”
“我生來對女子并不親近,看到你的時候卻并未覺得厭煩。”
“就這樣?”鳳卿不滿:“就沒有感嘆一下我當時年紀小小已經容貌美麗,隱約可見將來傾城之姿之類的?”
秦沐風嘴角勾著笑,伸手以靈力將鳳卿身前的凌亂樹枝隔開。
“我對自己的臉都不傷心,豈會對旁人的臉上心。”
“真是討人嫌的回答。”鳳卿撇撇嘴:“不過也罷,反正我更慘的樣子你都見過,沒嫌棄已經算對我非常特殊對待了。”
兩人緩步下山,入了秦王別院,沿著鵝卵石小道踏入溫泉池旁。
看著溫泉池上氤氳的熱氣和是不是咕嚕冒泡的水面,鳳卿才開口。
“我并不是不愿意盡早吸收信仰之力,凝結神格飛身,只是我有點不舍。”鳳卿坐在溫泉邊上,脫了鞋襪,將白嫩的雙腳踩進溫泉池中:“尤其是在寶寶出生之后。七爺,寶寶并非神體,它無法與我們一起飛升。我舍不得。”
舍不得這里的親人,舍不得這里的朋友。
就算是短短十幾年,鳳卿卻覺得她這一生過得無比地精彩,每一秒都毫無遺憾。
也正是因為她這十幾年留下的痕跡太深,才讓她無法這么快就接受要離開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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