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卿慣常穿著的就是一身黃衫,今日卻又換上了白色繡著鳳凰圖騰的衣衫。配上頭上簡單素雅的發髻,與斜斜插著的玉簪,若是不言語,整個人,便似仙女落凡塵一般令人不敢隨意褻瀆。
再配上她精致的五官,那些臉皮薄一些的年輕人,也只敢偷偷地看上一眼。
定力不足的,早就神思遠游了起來。
這樣如發光體一般的鳳卿,自然也落入了馬貫眾一行人的眼里。
被七殺殿之人剃光頭發,扒光衣服丟在天龍城城門口的馬貫眾,早就成為了眾人口中的笑柄。而馬貫眾雖受此大辱,卻也不知為何,并沒有就此萎靡,反而似乎更加堅定了他心中的信念一般。
馬貫眾頭上戴著帽子,遮掩住他的光頭。一身衣服雖然依舊精致豪奢,身上卻沒有再佩戴過多的飾品,反而有了幾分穩重的氣質。
他身邊的人,都是馬家臨時調派過來的人,見到馬貫眾目光陰郁地盯著鳳卿的方向,就有些不解。
“公子,快上場了。”
馬貫眾卻恍若未聞,目光如炬地繼續看著。
而突然與之同行的譚空青見到這般,也走進了馬貫眾,低聲道。
“馬師弟,怎么了?”
眾人都以為,馬貫眾看的人是鳳卿,但只有馬貫眾知道,他看的是鳳卿身旁那個長相有些憨厚中正的中年漢子。
那個將他從天上打入泥潭,終身都翻不起來的,七殺殿,殿主!
“果然是她干的!很好!很好!”
馬貫眾此時若是再不明白鳳卿與七殺殿之間的關系,那便是腦子真被驢踢了。
“什么?”譚空青有些不明白馬貫眾的話。
“譚師兄。你不需要明白我的話是什么一絲,你只需知道,本次決賽,不論是我還是您,都是孤注一擲,必須拿下魁首之位。否則,不僅是我和我背后的馬家,就是你的命,也終究是要沒了。”
譚空青聽到這句話,臉色就是一白,而后緩緩抬起手,撥開腕間的長袖,看著手腕內側泛白的青筋,長久說不出話。
馬貫眾側頭看見譚空青腕間,那原本該是青紫色的血管,如今已經是冰藍色,甚至還能隱約看到血管之內,好似有活物在來回蠕動。
“你我的命,斷看這一次了!”
馬貫眾又低聲說了一句,眼底便有寒光閃過。
譚空青點了點頭,然后收拾好情緒,隨著馬貫眾一起在裁判的唱名聲中,上了擂臺。
在兩人身后數米的鳳陵游看到這一幕,不禁皺緊了眉頭。
“這兩人,什么時候湊到一塊了。看來,這決賽,又要再起波瀾了。”
看臺之上,秦力自然也接收到了馬貫眾的目光。
不過,他既然再馬貫眾面前露了真容,就沒打算放過馬貫眾。
七殺殿之人,從不露真容。
只要馬貫眾下了擂臺,便是他的死期了。
如今,讓馬貫眾這個人活著,只不過是因為阿卿姑娘需要這樣一塊踏腳石罷了。
下方裁判唱名,三十三位煉丹師按順序上臺。而鳳卿與葛娘也一起走向了擂臺,拾階而上。
上了擂臺,只剩下三十三座的煉丹臺就顯得格外空曠了。
鳳卿在靠近中間的位置。
后方是馬貫眾,左邊是鳳陵游,右邊則是葛娘。
不得不說,這位置安排的,就是鳳卿,也要懷疑是鳳玦以權謀私,借著煉丹師協會的便利整出來的。
“少谷主,注意譚空青與馬貫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