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卿之所以讓林如月和馮曉芙轉身走，只留下方晗一個人，就是為了詢問這個事情。
阿良脖子后面指甲蓋大小的黑點，鳳卿是方才從二樓往下看，正好因為阿良給林如月下跪，恰巧看在眼里。
而方晗，是方才抬手和她行禮的時候，她才看到，方晗的左手手肘外側，也有一個。
只是方晗身上的那個黑點非常小，只比針眼大一點點，形同黑痣，極其容易忽略過去。
這個，還是雙頭蛟蛇看到的，然后通過神識交流告知于她。
一個人有這毒點或許是意外，兩個人，就不一定了。
方晗隨著鳳卿的目光，抬手往自己胳膊肘外側看了好幾眼，才確定了那個之前沒有過，如今卻突然出現的“小黑痣”。
“這是......？”方晗看了看自己的手，上前去細細看了一下小男孩脖子后面的黑點，眉頭就再也解不開了：“方晗是第一次見到它。”
“今天第一次？”鳳卿也意外了。
“正是。方晗可以確定。”
鳳卿沉默了。低頭看著雙頭蛟蛇。
“大蛇，你知道這東西是什么嗎？可有傳染力？”
雙頭蛟蛇自己就是玩毒的。它的毒液甚至都可以腐蝕戾氣，足以知道其厲害。鳳卿本人對毒，卻不是那么了解。醫毒雖然是一家，她卻沒有那么多的精力去玩毒。
“看起來像是蠱毒，看起來，這個人類應該是被小孩傳染了。”
雙頭蛟蛇的話出口，方晗臉色更難看了。
蠱毒？他竟然在不知不覺中中了蠱毒？
“當真是他傳染的？”方晗又想到了什么，臉色更加焦急：“林師妹和馮師妹可有被傳染上。”
“這吾不知曉了。”
雙頭蛟蛇打了個呵欠。
自己這個新主人還真是勞累命，這才剛出靈陣，竟然就想要操勞這么件麻煩事了。
若不是需要它雙頭蛟蛇的本命蛇麟盾為新主人圈禁空間，它早就回召喚空間睡覺去了。
它大傷初愈，可是還要花費時間好好調理調理的。
看雙頭蛟蛇這一副懶得搭理自己的模樣，方晗也不敢說話。
這條蛇實在太邪門了，兩顆蛇頭，他從未見過，而且蛇頭上隱約竟然有角的模樣。還能扣除人言......
實在沒辦法，方晗只能看向鳳卿。
此時他也明白了鳳卿方才說，不是沒有緩合的余地的話，大概，她之前想要說的事情，就是這一件吧。
鳳卿沒看方晗，她知道方晗在想什么，可是她此時卻顧不上方晗那些小心思。
鳳卿的目光看向了一臉害怕的阿良。
若是她沒看錯，阿良方才聽到雙頭蛟蛇話里說了“蠱毒”兩個字，渾身都輕輕抖了下，頭也垂得更低了。
“阿良，你是不是有話要跟我說？”
鳳卿讓雙頭蛟蛇釋放蛇鱗盾以隔開一個他們可以好好說話的空間為的就是這個事情。
具有傳染性的蠱毒，事情可大可小。
之前鳳卿詢問阿良，被林如月半路打斷了，現在她想了想，阿良方才就出現過欲言又止的表情。
阿良咬了咬唇，慢慢抬起頭怯怯地看了鳳卿一眼。
這一眼，有祈求，有希望，更多的卻仿佛事深入骨髓的恐懼。
“別怕。”鳳卿放緩了語氣：“你也看到了，我不是什么壞人，一直在幫你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