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卿心里就有些愧疚了。
若是這般，自己的大佬師父其實當真是為了救下整個藥王谷鳳氏族人才用自己的命獻祭了鼎魂。
難怪父親會那本生氣。
鳳卿常常舒了口氣，卻也依然替鳳浮沉不值。
就算當初整個藥王谷已經搖搖欲墜，隨時有神農鼎破裂的危險，那就破啊！神農鼎是神器沒錯，可歸根到底還是一件死物。在鳳卿心里，人命始終比這些死物要重要的多。
神農鼎破裂，藥王谷無法維持的后果，也就是被迫開谷，與如今的場景并沒有差別。甚至，若是神農老祖還在，藥王谷開谷絕對不會落到如今這般凄涼的地步。
鳳卿依然不理解鳳浮沉的決定。
鳳瑜依然繼續說著話。
“當時你父親是第一個發現谷中異變的，第一時間就求見老祖。可惜，老祖誰也不見。就是你父親實在沒有辦法了，帶著我們藥王谷眾人在神農境前一跪就是十日，老祖也沒有一絲動搖。”那時候，我們便知道，誰也攔不住老祖了。”
鳳瑜悠悠嘆了口氣。
“小五啊，老祖是老祖，他下定了決心的事情，谷中是不可能有任何人能攔住他的。就算是你在，也就是這般了.......”
鳳卿默然。
鳳浮沉的性子她也多少摸到了一些。
是個平日看起來不大正經，實際上心里主意極大，不容易被旁人動搖的人。
一個能坐擁神農境，卻依然住在茅草屋里，一飲一瓢皆有數的人，內心的強大是普通人無法想象的
“老祖是什么時候走的？”
鳳卿還是問出口了。
她生氣，惱怒，悲傷，還有一大部分的原因是因為自己竟然就這么錯過了見鳳浮沉最后一面的機會。甚至她做為師父唯一的弟子，都無法替師父分憂，更無法陪伴師父最后的一段路。
她這個徒弟做得失敗，且不孝。
“你失蹤之后的第二天。”
鳳卿垂下了眼皮。
這絕對不是巧合。
她如今是靈王境，深知靈王境的強大，更能預估到靈尊的強大。四位尊者當年之所以頂下約定，不插手世間之事，就是因為他們比誰都清楚他們四人一旦參與世間紛爭，對天龍大陸絕對是毀滅性的打擊。
清玉尊者姬傾城，可以遠在雪城，就看見天龍山脈發生的事情，第一時間出手就下姬無雪。鳳浮沉，做為四尊者之首，難道會不知道她身上發生了什么？
師父，您這是在下一盤大棋啊！
鳳卿想到這，不由臉上表情復雜地嗤笑了一聲。
“三叔，或許您說的對，師父或者真的把擔子都壓給我了。”
鳳卿抬眼望了望艷陽天，讓燦爛的陽光刺痛她的眼睛。
眼前瞬間黑了一黑。
當年她問過師父，為何要收她做徒弟，其實確切的答案師父并沒有明說。
鳳卿現在好像都猜到了。
“恩？”許是聽出了鳳卿話里帶著的嘲諷和無奈，鳳瑜有些擔憂地看了一眼鳳卿。
可惜的是，幾年前，鳳瑜還能在鳳卿的臉上看到她的心里情緒，如今幾年過去，竟然是連看都看不到了。